凌晨12过，庄园里新年的钟声敲响。
牌桌歇了，象征着团圆的饺子被端了上来。
这是闻家的传统，每年除夕夜老老小小团聚，写福字、发压岁钱、打麻将、守岁……到了12点，就会吃上一盘饺子，有更岁交子、招财进宝的好寓意。
“阿聿，你吃吧，我已经饱了……”
傍晚才吃了晚饭，其实许尽欢没有多饿，吃了几个就吃不下了。
闻聿探手摸了摸许尽欢的小腹，“打牌消耗多，再吃两个，前几天可是答应要多吃些的。”
想起医生说的那些话，为了早点怀上宝宝，许尽欢还是张口多吃了些。
剩下的，被闻聿全部包揽进肚。
等洗漱完躺到床上，已经过了一点。
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台灯还工作着，灯光朦胧，闻聿裹着浴巾出来，就看到小姑娘小猫似地团着，伏着身子跪坐在床上，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干什么呢？该睡觉了。”
身躯靠近，待看清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，闻聿不禁哑然失笑。
小姑娘居然在背单词……
老实说，闻某人自省当年学习都没有这么刻苦过。
要是有个好的契机，这得是妥妥的清北苗子。
“我好像还不太困，索性就背两个单词……阿聿你上来吧。”许尽欢小猫似地拱着身子在床上挪了挪，给他让出位置。
闻聿道，“顶着黑眼圈说你不困，你看我信不信？”
许尽欢茫然地抹了把脸，“有吗？”
“那我明天再背。”说罢，她就掀开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，冲闻聿招手，“快进来！”
等到闻聿躺到床上，许尽欢树袋熊似地环抱过去，轻轻地傻笑了一会儿。
“阿聿，我今天特别开心！”
“嗯？”闻聿揉着耳垂，耐心地听着。
许尽欢道，“今年有二姐，有外公，妈妈和爸爸……”
她几乎把每个人数了个遍，最后将脑袋埋在闻聿胸膛上蹭了蹭，“最开心有你，你怎么这么好啊……”
“真的好？”
“嗯！”
闻聿挑了挑眉，“那我这么好，宝宝是不是应该……”
他贴近耳朵，不要脸地提了些请求。
“啊？”许尽欢震惊地嘴唇微张，纯情的氛围被成年人的话题所取代。
她脸臊得像红鸡蛋，纠结了又纠结，结结巴巴道，“你……真的要吗？是不是太……”
“宝宝要是不愿意的话，那我……”
闻聿以退为进，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反应。
许尽欢小脸皱着，眼神躲躲闪闪，“等回家吧，回家再给你……”
说完她就将被子拉上来，猛地将脑袋罩住，“好啦，睡觉吧，我困了！”
“嗯。”闻聿表情意味深长，“睡觉。”
台灯被关闭，室内一片漆黑，暖意融漾，檐下积雪渐有化开之势，汩汩流淌，仿佛在替即将到来的春潮铺路。
……
大年初一。
冬日的天亮得晚，昨晚众人睡得都不早，庄园里还静谧着。
被暖意笼罩的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，迷蒙地睁了睁眼，待看清窗外灰蒙蒙的天色，又一头栽了回去。
七点过。
闻聿率先醒来，洗漱过后，回到床榻，搔了搔那红润的脸蛋儿。
“欢欢，该起床了。”
如果是在自己家里，肯定是任由小姑娘睡。
但她昨晚临睡前三令五申，一定要早点叫她起来，闻聿也就当了人形闹钟。
被弄得痒了，许尽欢将那作乱的手捉住，习惯又熟稔地抱进怀里。
“阿聿别闹我了，困……”
她无意识地吻了吻他的掌心，嘴里不清楚地咕哝着，“我再睡一小会儿……”
闻聿眉眼温柔，由着赖了一会儿床，等到早餐送上来，才轻轻抽出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