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三十，除夕。
忙碌一年到头，就为了和家人团聚这几天。
今年许家众人也在闻家过年，老宅里可谓是热闹非凡。
和上次一样，许尽欢还是认不全这些长辈，基本是闻聿提示一个，她叫一个。
不过也无伤大雅，众人都态度友好，几乎让她红包揣了满怀。
许尽欢受宠若惊，一整天都被快乐团团包裹着。
等到二人独处的时候，她像个屯粮的小仓鼠，献宝似的将藏着的红包从衣服里面掏出来。
“阿聿，都给你！”
闻聿哑然失笑，小姑娘神神秘秘将自己拉过来，原来是为了给自己红包。
“都给了我，欢欢可就没有了。”
许尽欢眼眸亮亮的，变戏法般又掏出来几个，小声道，“还有的，家里有小朋友，我留着给他们发。”
“那我就不气了。”
闻聿非常慷慨地将所有红包收入囊中，嗓音轻缓，“宝宝对我真好。”
许尽欢小脸明媚飞扬，几乎要从喉咙中发出呼噜噜的愉悦声响，“嗯，我之前说过会对你好的。”
“我有的东西，全部都可以给你！”
她这般毫无保留的赤忱模样，再是圣贤也沦陷。
闻聿捋了捋女孩柔软的头发，俯身将蕴着爱意的吻落在眉心，诱哄着，“那以后宝宝也要对我这么好。”
许尽欢眉梢笑得像一弯月牙，“嗯，我会的。”
“小姨，过来堆雪人啦！”那边三两个小孩子已经蹲在地上团起了雪球。
闻沁更是撒欢招手，“表嫂快来，咱们比谁弄得雪人更好看！”
“好，就来！”
闻聿给小姑娘拢了拢围巾，叮嘱道，“少玩一会儿，别冻了手。”
许尽欢点了点头，就朝孩子堆跑去。
闻聿看着她脚步欢快的背影，黑瞳仁覆上深沉的黯色，手指捏着那叠厚厚的红包，低叹一声。
突然，耳边听得一声轻哼。
闻聿抬眸看去。
闻鹞披着白色披肩，身姿慵懒地斜靠在大理石柱旁，“自己媳妇儿的红包都拿，也是有出息。”
闻聿挑了挑眉，“欢欢非要对我好，着实盛情难却。”
闻鹞拒绝了这盘狗粮，并顺手掀翻了狗盆，“得了，恩爱都秀到老娘面前来了。”
“婚礼准备得怎么样？”
按理说，婚礼是应该由长辈来筹备的，但闻聿包揽了所有，力求给小姑娘一个完美的婚礼，闻鹞等人也就乐得清闲，只时不时监督下进度。
闻聿道，“只差定制的婚纱，其余基本妥当。”
闻鹞视线飘远，“前两天你联系了苏医生？”
闻聿顿了下，“是。”
母子间的默契不言而喻。
闻鹞看着不远处正欢快堆雪人的小姑娘，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。
……
除夕家宴，桌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。
闻家虽然是豪门，但兄弟姊妹间关系融洽，少有刻板的规矩束缚，也从不要求食不言寝不语，因此氛围极为和乐。
有的聊着家常，有的专注干饭，嘴里鼓鼓囊囊地嚼啊嚼。
更有甚者，把酒当作饭来吃，喝得眼神迷离都还意犹未尽。
中途不经意看到闻聿面前酒杯空置，有些纳罕，“小聿今天不喝酒？来，舅舅给你满上。”
有人附和道，“嚯，聿哥今天改了性子不成？来，喝喝喝，今天不醉不归！”
“对，大过年的，不喝醉不准回去！”
修长手指覆上杯口，阻挡住了斟酒的动作。
闻聿淡然道，“备孕中，不喝酒。”
此言一出，桌上众人纷纷愣住了。
备孕？
这不是才领证个把月吗，婚礼都还没办，动作就这么迅速的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