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来可以唱生日歌了,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……”
许尽欢抿着唇,眉毛紧紧地蹙在一起,想说些什么,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程之霖催促道,“欢欢快唱,妈妈还等着呢……”
许尽欢僵着表情,只能跟着唱道,“……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许承忠欲言又止,最终也只沉沉叹了口气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被关在废弃工厂的方家三人,日子同样不好过。
这工厂的房间被牢牢封死,只留有一扇小窗户,活脱脱就是牢房。
从被抓来,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。
方家三人愤怒过,抓狂过,也发过疯……最后,陷入了深深的绝望。
因为这里除了每天按时来送饭的“哑巴”,周围荒无人烟,叫破喉咙都没人应。
幸好是冬天,要不然方正雄一身的伤,腐烂产生的蛆虫早已啃噬他全身的血肉。
即便如此,他稍一动弹,尖锐的痛意就蔓延全身,再嗅着周围传来的屎尿气味,黝黑的面色都能看出苍白之色。
“奶奶,我不想死……我要出去!我不要呆在这儿!”
方老太何尝不想出去,要是知道那个女人的来头那么大,再便宜她也不敢买了。
但现在,木已成舟,再后悔也没有用。
方天赐还在崩溃地嚎叫着,“这跟我都没有关系,凭什么要抓我!奶奶,你快想办法让我出去!”
虽然对这个孙子有过失望,但终究还是疼爱占了上风。
方老太揽着方天赐,哄道,“乖孙儿,不怕不怕啊……这些人不敢动我们的,最多就是关几天,最后肯定会放了咱们的……”
方天赐如同一只惊弓之鸟,惶然害怕地躲在方老太怀里。
方正雄气息微弱地躺在地面上,冷眼旁观。
突然,门吱呀一声打开。
方天赐捂住眼睛,挡住那刺眼的白光。
光芒散去,三人眯眼看去,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男人,因为逆着光,看不清面容。
“你是谁,快放我们出去!”方天赐好似看到了希望,无力地喊道。
还不等几人有所反应,就被一身黑的保镖逮了出去,甩在空旷的地上。
方正雄认出,眼前这个男人不久前刚见过,全程不是抱着就是护在方念娣身后,关系明显不一般。
他从鼻腔里溢出不屑的哼气声,“是方念娣叫你来的?”
闻聿在凳子上坐下,面容极为平和,“不是。”
“欢欢不知情。”
方老太眉毛高扬,对他的话并不相信,张口的话粗鄙不堪。
“肯定是那个小蹄子叫你来的,不孝的畜生!敢这么对她的亲老子,我是她奶奶,真是**……”
闻聿目光落到方老太身上,那眼神冰凉淡漠,仿佛在看一块死肉。
钱度擦拭着冰凉刀峰,笑眯眯地开口,“老人家,祸从口出,你要是不好好说话呢,这舌头也不用留着了,正好给旺财当下酒菜。”
方老太脊背一寒,识时务地闭了嘴。
这时,方天赐像是再也忍受不住,匍匐到闻聿脚下。
“求求你放了我,跟我没关系啊!”
“是我爸对方念娣不好,是他打她骂她,我当时还小,都不知情的……”
方天赐眼泪鼻涕狼狈地流了满脸,突然想到什么,立马换上讨好的神色。
“你是我姐夫吧?姐夫,我和姐姐都是那个贱……妈生的,是最亲的人啊,你放了我好不好……”
“姐夫?”
闻聿嗤笑,“不敢当。”
方正雄面色灰白,嘴里不屑道,“有本事你们就把我杀了,老子还敬你是条汉子!”
“现代社会,说什么杀不杀的。”
闻聿手指夹着一张卡,“卡里有五百万,滚去F国,再也不要出现在欢欢面前。”
“五百万?!”
披头散发的方老太顷刻眼冒绿光,憋闷一扫而光。
方天赐也贪婪地看着闻聿手中的卡,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。
如果不是顾念着周围的保镖,两人早已上手来抢。
方正雄心里蠢蠢欲动,但还是哼着粗气,“你有这么好心?那个贱蹄子不是恨透了老子吗,舍得给这么多钱……”
“多吗?”
闻聿轻嗤,“家里喂狗都不只这点。”
“但对你们,足够了。”
三人面色有些难看,但在这巨额的金钱面前,所有的理智和尊严如薄纸般被轻易撕碎。
闻聿道,“你们的生死不重要,但会碍欢欢的眼。”
方老太忙不迭点头答应,“好好好!我们绝对不出现在她面前,我们听话去国外!”
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那个贫瘠的村子里,连县城都鲜少踏足。
在几人心中,国外无疑是神秘遥远的天堂,那里有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繁华和富贵。
有了这五百万,他们在国外要什么没有。
方天赐痴痴地笑着,仿佛已经畅想到今后左拥右抱、飞黄腾达的美好生活。
保镖将几人架上车,朝机场驶去。
看着汽车绝尘而去,钱度道,“闻总,都已经安排好了,您放心。”
“嗯。”
废弃工厂人迹罕至,荒草丛生,遍地都是枯枝。
锃亮的皮鞋踩过,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冷厉,让人凭空发寒。
闻聿道,“快过年了。”
钱度瞬间心领神会,“明白。”
直接把人了结有什么乐趣,让人在濒临绝望之时骤然攀升至高峰,再狠狠坠落至阎罗地狱,那才有趣呢。
F国,那可是他们的地盘。
这个年,他们应该过得很“美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