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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楼,软软的床榻上已经并排放好了枕头。
手背触碰到一片灼热,闻聿道,“还没退烧,今天就不洗了。”
逼仄的空间里,许尽欢眼神更迷蒙了,但还是极为坚持。
“不,要洗……”
她里里外外忙了一天,一身的臭汗,要是不洗澡,肯定会熏着阿聿的。
许尽欢连忙找好换洗衣服,抱着就躲也似的进了浴室。
“我很快就好。”
闻聿无奈,只能叩了叩浴室的门,“水调热些,别又着凉了。”
“好……”
不多时,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,雾气弥漫上门扉,凝成晶莹的水珠,缓缓落下。
闻聿取下眼镜放在床头,捏了捏眉心。
近十二个小时的长途飞行,再从机场过来2个小时,纵然身体是铁打的,也有些疲惫。
但精神却持续高亢着,特别是想着小姑娘主动挽留他同床而睡的模样,心头那股火就很难压下去,烧得缭绕愈烈。
闻聿打开行李箱,找出一套还算合适的睡衣。
忽而他顿了下,起身走到衣柜前。
衣柜里的衣物摆放得井井有条,但数量却少得可怜,T恤占据了大部分空间,一眼望去,其空旷程度简直可以和中年大叔光溜的脑门相媲美。
那件浅绿的吊带裙待遇最好,外面罩了防尘袋,放在衣柜最里侧。
闻聿缓缓拧起眉头。
给她准备的衣服一件都没带过来……
他看了片刻,很轻地吐了口气。
算了,慢慢来吧。
闻聿弯腰在行李箱里拿了两套干净的衣服,挂在衣柜外侧。
浴室水声停了。
不多时,穿着印有猫咪头睡衣的许尽欢裹着头发挪了出来。
她的小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,分不清是羞的还是蒸的。
“您洗澡的时候小心些,地有些滑。”
“嗯。”闻聿温声叮嘱道,“先吹干头发,早点去躺着。”
“咔哒”一声,浴室门关上。
许尽欢飞快把头发吹干,然后做贼似地钻进被窝。
她平常习惯睡靠近阳台的里侧,但现在,许尽欢想了下,在被子里拱了拱,将里侧的位置留给闻聿,自己则睡在靠楼梯的一侧。
早该睡了的时间,许尽欢却毫无睡意。
两只手抓着被子,尽力往上扯了扯,小眼神不住地瞅向浴室。
阿聿等会儿会和她睡在一起……
许尽欢偷偷在心底鄙视自己,怎么能这么鬼迷心窍,半点不矜持。
等到下一次偷瞄的时候,浴室的门忽然打开了。
许尽欢连忙端正神态,假装没有偷看,甚至还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。
闻聿看破不说破,走到外侧床头,伸手将大灯关闭,只留下床头一盏小灯。
“欢欢,睡里面,一翻身就到地上了。”
许尽欢道,“我睡相很好的,不会滚到地上去……”
闻聿倒也不和她废话,直接俯身,将小朋友整个端着放在里面,然后在她身旁躺下。
身侧笼罩下一片温暖,床头灯被遮挡了几分。
许尽欢尽力保持着镇定的表相。
紧接着,唇上传来微凉的柔软触感。
她一怔,害羞地微缩了一下,“……今天可以不亲吗?”
闻聿没有问理由,只低低地笑了。
“不可以。”
许尽欢为难道,“会传染的,我还没好,到时候您也发烧就不好了……”
小姑娘软软地道着利害,但听在闻聿耳里,却好似滚烫的沸油浇在烈火上,隐隐有燎原之势。
“我身体好,不会发烧。”
闻聿侧身将小姑娘卷卷的碎发拂到一边,露出明亮如水的眼眸,轻拢住她滚烫的脸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