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到底是离她太遥远了。
就像现实一般,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条完全不能逾越的鸿沟。
这辈子无法跨越。
洛九笙惊恐的看着那条断裂的粗壮木头,下意识护住了自己的头部。
全场屏住了呼吸。
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木头重重地砸了下来,洛九笙身上没有预想中的疼痛,身体被一阵温热包裹着。
就刚刚的千钧一发之际,江烬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过来。
他毫不犹豫地将洛九笙紧紧地护在怀里,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那根粗木头。
那根粗壮的木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脊背和头部。
伴随着他闷哼一声,洛九笙彻底回过神来,抬眼看过去,看到鲜艳的血液顺着他的额头,以及锋利的眉骨缓缓流了下来。
她顿时慌了神,“江淮时!你怎么样?血,你流血了!”
江烬抬手,大手一下挡住她的眼睛,“我没事,乖,别看。”
洛九笙泪水瞬间夺眶而出,她被他蒙住了眼睛,也被隔绝在了一片血色之外。
她声音颤抖着,“你是不是傻?冲过来干嘛?”
江烬笑了笑,“我保护自己的老婆天经地义,如果你受伤,会比伤在我身上还疼的。”
江祁厌跑到一半,便觉得呼吸发紧。
眼前的一切有些虚晃,当看到自己小舅不顾一切冲上去把人护下的时候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忽然就觉得幸好,幸好小舅及时出现保护她。
提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放下。
在到他们互相紧紧相拥的那一刻,他心中的那根羁绊像是突然断了。
这样也好。
他终于可以放心地走了。
这时,周围的学生们听到动静也纷纷赶来,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。
大家赶紧拨打急救电话,男同学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江烬从地上抬起来。
很快,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。
江烬被抬上了救护车,洛九笙和江祁厌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上去。
一路上,她的手紧紧握着江烬的手,一刻也不敢松开。
江烬的脸色苍白如纸,鲜血还在不断地从伤口处渗出,护士在做着紧急处理。
洛九笙的泪水止不住地流,“疼不疼?”
江烬摇了摇头,伸手用指腹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,“不疼,好着呢,别哭了,你老公没死呢,让人看见还以为我嘎了。”
洛九笙深深拧了下眉,“你说什么呢?呸呸呸。”
江烬这会伤口的确有些痛,他强忍着那股子钻心的痛意安慰她,“我真没事,放心吧,别害怕。”
洛九笙看着江烬强忍着疼痛安慰自己的模样,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。
“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,以后不准再这么冲动了。”
江烬微微点头,“好,都听老婆的。”
到了医院,江烬被迅速推进了急救室。
洛九笙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,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。
江祁厌这会已经面色缓和了很多,递了张纸巾过去,“给,擦擦眼泪,你哭的太丑了。”
洛九笙接过来吸了吸鼻子,这会已经冷静了许多。
“你说好端端的,那木头怎么会断?看起来也不像是年久被腐蚀的啊。”
江祁厌愣了愣,“是啊,怎么那么巧?这都能把人砸伤了。”
洛九笙呆坐在门口的椅子上,有些愣神。
过了一会儿,她拿出手机,拨打学校摄像组老师的电话,找了个理由让她把今天现场的照片发过来。
她一张一张地翻阅,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“怎么了?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?”江祁厌也凑过来问。
洛九笙指了指其中的一张照片,正好拍到了大家集体震惊的时候,而陆梨则是没什么表情,甚至面上有几分看好戏的样子。
“卧槽!绝对是这货!”江祁厌仅看了一眼瞬间炸毛,“她故意抢在你前面夺走了我要给你的接力拼图,这事要不是她干的,我直播吃翔!”
洛九笙深深攥紧了拳头,事发的那一刻,她想想就有些后怕,那根木头比她的大腿还粗。
按照物理学计算,砸下来的重量和角度,不死也要半天条命。
好狠的心啊。
“玛德,小爷我要去弄死她!”江祁厌掉头就走。
“回来!你冷静点。”洛九笙立马喊住他,“你现在去只会打草惊蛇,咱们没有证据,只凭一张照片,不能说明什么。”
“难道就看着她蹦跶?”
就在这时,急救室的门打开了。
医生走了出来,洛九笙赶紧迎上去。
“医生,我先生他怎么样了?”
医生摘下口罩,说道,“病人的情况比较危急,头部和背部都受到了严重的撞击,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。不过,目前生命体征还算稳定。”
洛九笙听了医生的话,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,“那他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