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抱着教案出了办公室。
物理系2班。
幸运的是，孙招娣和叶青青都已经回到学校开始上课。
特别是孙招娣，自打洛九笙班里的那一刻，开心写在了脸上。
叶青青性格内敛，但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，也意味着新的开始。
洛九笙抬步走上讲台，开始了今天的课程。
她的讲解清晰而生动，同学们都听得十分入神。
“同学们，有句话我相信你们肯定听说过，‘两情若是长久时，又岂在朝朝暮暮’。”
青春正盛的年纪，一提到‘关于爱情’，有些刚刚在开小差的同学，瞬间回过神，集中注意力听着。
其中也包括江祁厌。
他自打洛九笙进门的时候，那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脖颈间隐约露出的红痕上。
那么刺眼。
不是说没有男朋友吗？
他很想问问她，小草莓哪来的？
洛九笙手撑在讲台上，继续讲，“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，这话，不能信。”
江祁厌抬眸，懒散问，“为什么不能信？”
洛九笙笑笑，“江同学这个问题问的很好，非常好。”
此话一出，班里发出一阵爆笑声。
洛九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，解释，“但凡学过电磁学，就知道这话有多么不科学，因为我们知道，电磁学两个正负电荷之间，这种库伦相互作用，是可以被别的电荷屏蔽掉的，正电荷身边围绕着许多正电荷负电荷的时候，你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。”
她继续说，“同理，我们设想一下，如果你的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在外地工作，他身边围绕着许多异性，你还觉得你们俩的关系很好，我只能说，你电磁学及格是老师的努力。”
班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。
江祁厌却没笑，他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他悠哉悠哉地举起手，“洛教授，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”
洛九笙示意他可以提问。
江祁厌皱眉问，“那按照您这么说，是不是异地恋就很难成功了？”
昨天他接到美国医院那天的通知，随时有可能退学到那边去治病...
如果他走了，别人欺负洛九笙这个傻女人怎么办？
没人给她打听消息怎么办？她冒险做些危险的事情怎么办？
脑海中一连冒出无数个问号。
如果执意留下，他生病也是随时会有危险。
当真是拿起刀没办法拥抱她，放下刀没办法为她保驾护航。
洛九笙看着他，回答道，“江同学，其实也不能这么绝对，异地恋成功的例子也有，但需要双方有足够的信任和良好的沟通，只是相较于能经常相处在一起的情侣，异地恋面临的挑战确实更多。”
江祁厌沉默了片刻，然后又问，“洛教授，那您之前有过异地恋的经历吗？结果怎么样？”
洛九笙微微一愣，她顿了顿，神色已然恢复平静，“江同学，老师的个人经历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以后大家不管是恋爱还是做其他事情，都要学会用科学的思维去分析和理解，这样才能做出更明智的选择。”
江祁厌似乎还想说什么，但看到洛九笙的表情，终究没有再开口。
这时，下课铃声响起。
洛九笙合上教案，“好了，今天的课就到这里，同学们下课。”
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，江祁厌却磨磨蹭蹭地在后面跟着洛九笙。
直到走到一处偏僻没什么人的地方。
这才走到洛九笙面前，一下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洛九笙想去医务室买创可贴，停下脚步，笑着打趣，“江同学，你这是课没上够？难道还想再听我多唠叨几句电磁学和恋爱的关系？”
江祁厌垂眸看着脚尖，没有回应。
洛九笙发觉不对劲，问，“你这是怎么啦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，谁欠你钱啦？”
江祁厌抬起头，欲言又止，那模样就像嘴里含了个热茄子，吐也不是，咽也不是。
洛九笙，“到底怎么了？嗯？”
犹豫一瞬，江祁厌问，“我要是在你课上不见了，你会在以后的日子想起我吗？”
洛九笙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她轻笑着说，“你说什么胡话呢？好好的怎么会在我的课上不见了？难不成你还能被妖精抓走了？”
江祁厌的眼神黯淡了几分，声音低低的，“我认真的，你好好回答。”
洛九笙收起玩笑，“江同学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，我当然会想起你的，不过，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呀？”
江祁厌咬了咬嘴唇，犹豫再三，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出自己可能要退学去治病的事情。
只是说，“没什么，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洛九笙皱了皱眉，显然是不信他，但她也只当是小孩子别扭的心思，跑她面前找存在感。
忽然间，江祁厌倏地凑近她，目光定格在她的脖颈。
仔细打量着那片红痕。
“脖子怎么弄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