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寿双手抱胸,“谁知道你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,故意半夜摸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苏喂,“你少自恋了,就你这模样,倒贴我都不要!我要吃也会吃点好的。”

    秦寿撇撇嘴,阴阳怪气地说,“那你倒是解释解释,怎么就这么巧,偏偏跑到我床上了?难道你会飞?”

    他昨晚把她抱过来的,可醒酒后有些断片,一时间忘的一点影子都没了。

    苏喂皱着眉头想了想,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。

    又不想落了下风。

    她梗着脖子回怼,“我哪知道!说不定是你把我拽上来的,想对我图谋不轨!”

    秦寿,“就你?我图谋不轨?我还怕做噩梦呢。”

    苏喂,“怎么,你祖上是干厨子的吗?这么会甩锅?”

    秦寿无奈,“我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,碰上你这么个麻烦精。”

    苏喂回击,“你以为我想碰到你啊,倒霉的是我好不好?”

    秦寿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,“我惹不起,我还躲不起吗?再见,再也不见!”

    苏喂白眼丢过去,“淦!”

   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吵得不可开交,洛九笙在一旁看着,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她算是听明白了。

    吵来吵去,也不过是喝醉了酒,穿着衣服什么也没干睡了一晚。

    幸好苏喂没吃亏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别吵了,再吵下去房顶都要被你们掀翻了。”

    秦寿和苏喂听到洛九笙的话,稍微收敛了一些,但还是互相瞪着对方,气鼓鼓的。

    谁也不服气,像两只斗牛。

    洛九笙接着说,“这不过就是一场误会嘛,大家都喝多了,谁也不清楚怎么回事。既然都没什么损失,就别揪着不放了。”

    秦寿哼了一声,“看在我兄弟媳妇的面子上,我不跟你计较。”

    苏喂也不甘示弱,“切,简直就是数字界和字母界的二把手,装的挺像那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秦寿反应了足足五秒,“苏喂,你!”

    苏喂坐在地上吐吐舌头,欠欠的说,“来打我啊。”

    秦寿颀长的身影从床上翻身而下,长腿一迈,走向苏喂,半眯着眸子,神色越发薄凉起来。

    苏喂吞咽了下口水,秒怂,连滚带爬地奔向洛九笙,藏到她的背后。

    别看她嘴巴厉害,真要有事,第一个先跑的也是她。

    有了洛九笙这张护身符,苏喂嘴瘾病发作,“打不到我吧?嘻嘻嘻。”

    秦寿冷冷睨她一眼,“姓苏的,再给你看病我是狗。”

    说完,秦寿擦着她的肩膀过去,抬手正了正自己的衣领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苏喂从洛九笙身后探出头来,朝着秦寿的背影做了个鬼脸,“谁稀罕让你看病。”

    洛九笙无奈地摇摇头,“喂喂,你这嘴也太不饶人了,人家秦医生也没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苏喂拉着洛九笙的胳膊撒娇,“笙笙,我这不是被他气的嘛,再说了,我也没真让他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又叹了口气,脸上浮上一片绯色,“这事儿太丢人了,差点毁我一世英名。”

    两人出了房,江烬已经把早餐做好了,秦寿早已离开,苏喂也没脸待,气氛实在诡异。

    越想越丢人,她干脆也溜之大吉。

    吃完早餐,洛九笙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,说是俞莲舟下午可以办出院的手续了。

    她本来也打算今天去医院看她的。

    上午十点,江烬临时去科研所有点事,正好顺路把她送到医院。

    洛九笙抱着一束百合花进门的时候,病房里还有一抹熟悉的身影,是顾凛。

    他正在鞍前马后的陪着俞莲舟聊天,帮她削水果。

    看到洛九笙进门,他心中一喜,激动的从座位上站起身。

    “九笙,你来了,好久没见,我都想你了,最近你手机我打不通,我去了你住的地方,房东说你搬走了,学校最近你也没在,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洛九笙拧眉,“你怎么在这?”

    没等顾凛接话,俞莲舟率先开了口,“你都不来看我,人家小凛来看看我,是碍着你眼了吗?他在关心你,你看不见吗?”

    洛九笙没想跟她吵,心平气和道,“妈,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。”

    俞莲舟哼了一声,“小凛是自家人,有什么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?”

    洛九笙眸色微沉,“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,只能我们俩说。”

    顾凛见状,连忙,“阿姨,那我先出去,你们母女俩好好聊聊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便要抬步往外走。

    谁知,俞莲舟当即震怒道,“小凛你回来,你就在这听。”

    洛九笙面上不辨喜怒,将百合花放在一旁的柜子上。

    既然俞莲舟愿意撕破脸,她也乐意奉陪。

    “妈,这次来,我就是想跟您说一声,我结婚了。”

    她话说完,病房外的男人突然止住步子,抬手将要扣在门上的手微微顿住。

    一袭黑衣正装,眉角一压,更衬得他神色愈发冷沉。

    “跟谁?”俞莲舟问。

    “江淮时。”

    洛九笙直视着她的眸子,主动迎上她的目光,将心底的那个名字一字一字吐出。

    俞莲舟双眸突然瞪大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,“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
    顾凛眉心微拧,“笙笙,你为了钱出卖自己的身体了?”

    洛九笙冷冷开口,“你闭嘴。”

    俞莲舟暗含薄怒,“什么意思?洛九笙,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。”

    洛九笙不卑不亢。

    “我爱他,一如六年前。”

    俞莲舟气色恢复了不少,清亮的嗓音中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。

    “姓江的他能给你什么?你别被一时的冲动鬼迷了日眼。”

    若这事放在几年前,她会哭,会绝望,会崩溃。

    可现在,面对俞莲舟的指责,她的内心竟然毫无波澜。

    “六年前,江淮时为我挡了一刀,你非但没感谢他,还借机用他的命威胁我与他分手,可六年后,你突发脑瘤,紧急住院需要钱立马做手术,是他花了一百五十万,救了你。”

    洛九笙只是在陈述观事实,站在最公正的角度来说,事情确实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命运的齿轮转动,捉弄了所有人。

    归根结底,是时间的不对等,身份的不对等。

    俞莲舟脸上的怒气僵住,一时无言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呐呐地开口,“就算他救了我,那又怎样?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