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烬脚步一顿，转头微微愣住，怔怔地站了几秒。
“你怎么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？还记得这么清楚？”
夕阳西下，马路上车流不息，人来人往。
视线交汇的那一刻。
洛九笙只觉得方才失焦的视线慢慢具象化，有风吹过他劲实有力的肩颈，发茬微动。
她咬咬唇，别开脸。
怎么一下就给问秃噜嘴了呢。
江烬双手轻颤，握住她的肩膀，迫使她对上他的眼睛，气息紊乱。
“那天你回来了对不对？”
“你回来看了我对不对？”
“笙笙，我要你看着我说。”
“不许撒谎。”
橘色的晚霞漫在天边，光就那么打在他的侧脸，就连离他们最近的那朵云都好似被冲散了。
“是。”洛九笙抬眼与他对视，“那天我确实回来过。”
那会她已经思念成疾，刚刚被确诊患有双向情感障碍，她偷偷从医院跑了出来了，一个人坐飞机回了国。
想跟他私奔，跟他流浪到世界的任何地方。
哪怕是变成尘埃到无边的星际宇宙。
江烬喉结滚了下，反手勾住她的腰，将她抱了个满怀。
“笙笙，我就知道，你没有那么狠心抛下我，那些爱的证据，感官是骗不了人的。”
大街上人潮涌动，周边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。
他下巴轻轻搭在她的颈窝，“其实那天是我中刀后出院的第一天，在医院躺了将近一个月，我妈身体不好，又怕我想不开，所以让陆梨看着我，我想去找你，可是世界太大了，我不知道你在哪，陆梨说她知道，只要我能好起来，她就会告诉我。”
“如果我说那天晚上她陪我妈一起睡的，我睡的沙发，我们什么事情没发生，你信吗？我从身到心，就只有过你一个。”
洛九笙站在那里，眼眶微微泛红，“我信。”
江烬漆黑如墨的眸子微微颤动，“等我养好了身体，陆梨告诉我你们全家都搬出了国，并且你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，还给我看了你们两家人一起吃饭的照片。”
洛九笙一下想到初到加州安排好住所，因为跟顾家是世交，确实跟顾家人一起吃过饭。
想必照片就是在那时候拍下的。
这么私密的东西。
可陆梨为什么会有？
“你走后，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妄图说服我你不爱我，可我说服不了自己，无论是一年还是十年。”
江烬话落，洛九笙垂下眼帘，琥珀色眼眸里染上一抹黯色，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。
再攥紧。
“笙笙，所以你是放不下我，才回来找我的对吗？因为那次看见我跟陆梨在一起，误会了，才彻彻底底跟我断了？”
江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，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能拯救他灵魂的答案。
良久，洛九笙缓缓抬起头，嘴唇轻启，“江烬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...”
这事要放六年前，她必定义无反顾地跟他在一起。
可惜，她现在背负的东西太多了。
像一座沉重的大山，压得她喘不动气，活着也不过是濒死挣扎。
江烬看着她，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小表情，“不试试，怎么知道回不去呢？”
“哎呦喂，我当是谁呢？”
这时候，苏喂手中牵着她的沸羊羊从远处走来。
沸羊羊见到洛九笙已经开心地冲了上去，好奇地歪歪头，发出一声，“嗯~~”
苏喂紧随其后，同样歪着脖子打量着眼前抱着难舍难分的两人，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是在亲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