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城人性格热辣豪爽，苏喂丝毫没放在心上，呲着嘴乐，“是吧？人有很多面，你看到我哪面你就配哪面。”
陆梨脸色铁青，“苏喂，你...”
这时候，包厢的房门打开，窦教授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。
其实他近几年身体不好，早就退下来颐养天年，洛九笙他们那一级是他带的最后一级学生。
人到暮年，他的头发早已花白，面容枯槁，看起来消瘦了很多。
随着窦教授的进门，在座的同学纷纷站起身。
洛九笙站起身的一瞬间，眼眶湿润，“窦教授...”
她其实是一个特别感性且重感情的人，大学那段时光，在所有老师教授中，窦教授对她最好，提前结业也是因为有窦教授的帮助。
榜样的力量对她的影响很深远，以至于影响了她毕业后的就业方向，她就想教书育人做一个像窦教授那样的人。
同样的，窦教授也一眼就看见了洛九笙，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却像是最寻常的家常问候，“九丫头，你回来了。”
洛九笙主动迎上前，紧紧握住他伸出来瘦骨嶙峋的手。
上学那会他的身体明明还很硬朗，这双手还曾帮她修改过论文。
几年不见，怎么就...
洛九笙鼻腔发酸，眼眶渐渐发红，她下意识别过头，不想让窦教授看见自己不争气的模样。
强忍着落泪的冲动，生生把那股酸涩劲憋回去，“窦教授，我回来了，好久不见，您瘦了好多。”
“小毛病犯了，没事，不打紧。”窦教授眉眼慈祥地看着她，“九丫头，你回来就不走了吧？”
洛九笙点头，“不走了。”
窦教授的视线扫过江烬，“不走了就好，你跟时小子的婚事将近了吧？”
那时候江淮时还没改名，他还是那个混不吝的臭小子，窦教授都是喊他‘时小子’，喊洛九笙‘九丫头’，两人是所有人眼中最登对的一对。
窦教授话落，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大家都知道两人早就分手了，可窦教授压根不知道，他身体不好，从清大退下来后，就静养身体了，对于外界的事情，不得而知。
这时候，陆梨走过去亲昵地挽住窦教授的胳膊，解释道，“窦老，您有所不知，九笙跟淮时那事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，他们早就分手了。”
窦教授人老了，可脾气没老。
尤其是当过老师的，脾气说来就来，当即面色就沉了几分，“时小子，是不是你欺负我九丫头了？”
江烬委屈的小表情说来就来，“老爷子，冤枉啊，我哪敢欺负她？这事你可要好好问她，为什么当初抛弃我？”
洛九笙呼吸一紧，她怎么还在江淮时质问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。
是她太敏感了吗？
洛九笙说，“窦教授，今天是同学会，不聊私事，我们聊点别的？”
窦教授接连咳嗽了几声，“我是老了，不中用了，但连你也想糊弄我吗？我等了这么多年，就等喝你们的喜酒，结果，丫头你就跟我说这个？”
压力再次给到了洛九笙，她急忙摆手，脸都因为过于着急染上红晕，“不是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窦教授面色缓和几分，但说的话依旧严肃，“那你是什么意思？为什么跟我们时小子分手？”
与此同时，陆梨的脸上也是一片涨红，这场同学会的目的似乎脱离了正轨。
或许从洛九笙出现的那刻起，就没在轨上了。
陆梨深吸一口气，冷静开口，“窦老，您别光站着了，坐下喝点茶润润嗓子，我专门给您带了黄山的毛尖，您尝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