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九笙摇了摇头，神色淡漠如常，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们一个学校的，之前有没有听过江烬？”
洛九笙三缄其口，还是摇头，“没听过。”
周婉青轻嗤，“也是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，洛老师在清大都没读完吧，一问三不知也不为过。”
洛九笙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，“嗯，确实没读完。”
“那你怎么进的京大？”周婉青蔑笑，“不会是走后门吧？”
洛九笙面不改色，淡淡说，“那还真是走不了一点。”
周婉青嗤之以鼻，半开玩笑道，“鬼才信呢，唉...现在年轻的小姑娘走后门的比比皆是，别的不行，床上功夫倒是一流，洛教授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吧？”
“咳咳——”
旁边的女老师当即闹了个大红脸，尴尬道，“周老师，你好歹也是为人师表，怎么能说出这样不害臊的话呢？有没有可能是别人成绩太过优秀提前结业...而且洛教授还拿下了牛津的硕博，人家只是比较低调...”
“哇！”
小助教惊。
周婉青同样目瞪口呆。
她怎么不知道她读过牛津？
很快，她又轻笑一声，读过又怎么样呢？
有什么了不起的？
洛九笙眼瞅着上课时间快到了，她笑了笑，抱着一摞教案出了办公室。
等到中午下班，她已经饿的饥肠辘辘。
正打算去教师食堂扒拉两口饭，结果刚出教学楼，迎面走来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男人一身带有LV大logo印花的当季热卖款，手中抱着一束鲜艳火红的玫瑰花，身后停着一辆奔驰。
正是下课点，他这样的一身惹眼的装扮，引得学生频频注目观看，其中不乏有洛九笙班里的学生。
洛九笙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，“顾凛？你怎么突然来了？”
“昨天给你打电话，你没接，我想你想的不行，就连夜从加州赶过来了。”顾凛走上前，“送你的。”
洛九笙闻言微微皱眉，她不喜招摇，想尽快离开这里。
她索性匆忙接过花，“谢谢，我们出去聊吧。”
-
百味轩餐厅。
两人面对面而坐，顾凛很细心，桌上的菜几乎全是按照洛九笙的口味点的。
洛九笙盯着满桌的饭菜发呆，明明很饿，现在却突然感觉不到饿了。
“顾凛，其实你完全不用这样的，我们...”
“九笙，这次回来，我是想跟你谈谈我们结婚的事情，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，家里天天催。”顾凛打断她的话，伸过去拉她的手。
他手伸过来的一瞬间，洛九笙猛然把手缩了回去，直言道，“顾凛，之前我就说过，我们不合适，而且我也不喜欢你，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顾凛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，“九笙，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太突然，但是我是认真的，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到了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了。”
洛九笙拧眉，淡声说，“顾凛，我不能一边享受你的关心和付出，一边又冠冕堂皇地说拿你当朋友，我的三观不允许。我们之间，擦不出来爱情的火花，你应该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，而不是我。”
“况且，可能我这辈子没办法再爱...”
话还没说完，她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迎面走来一束凌厉的寒光。
宽肩长腿，五官深邃立体，挺笔直的西装裤包裹着长腿。
未尽的话淹没在口中。
她没想到，吃个饭都能碰见江淮时。
不是说只要不刻意跟前任见面，就算在同一个城市，大概率也不会见面吗？
洛九笙慌忙移开视线，微微错开身子，希望江淮时别看见她。
她认为，作为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。
最好就是别见面，不打扰。
可往往事与愿违。
“江烬主任！”顾凛发现江烬后立刻站起身，满脸堆笑地打招呼。
他这一声呼喊，成功地吸引了江烬的注意力，也让洛九笙心中暗暗叫苦。
江淮时跟研究所的同事来这家餐厅简单吃个饭，听到有人喊他脚步一顿。
他视线越过顾凛，倏地落在洛九笙以及她座位旁边的那束红玫瑰上，眼中闪过一丝戏谑。
“江主任，真是巧啊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。”顾凛迎上前，热情地伸出双手与江烬握手。
他的人工智能技术公司要想回国发展，如果能取得与中科院的合作，那么将会实现质的发展。
江烬淡淡地回握了一下，“确实很巧。”
洛九笙此刻只希望自己能变成透明人，她低着头，尽量避免与江淮时的目光接触。
顾凛似乎并未察觉到洛九笙的尴尬，还热情地介绍着，“江主任，这是我女朋友，洛九笙，她现在在京大任职。”
这一句话，让洛九笙瞬间感觉如芒刺在背。
江淮时闻言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，“哦？原来洛教授是顾先生的女朋友。”
顾凛诧异，“你们认识？”
洛九笙硬着头皮说，“江先生来我们京大讲座，昨天刚刚见过。”
“那真是太好了，既然认识，坐下一起吃吧？”顾凛自动让出身前的位置，将自己的碗盘放到与洛九笙同侧。
“不用了，你们吃吧，不打扰你们的二人时光了。”
撂下一句话，他转身就走，淡漠的眼底毫无波澜。
顾凛略有失望，将自己的餐盘放回原位，与洛九笙面对面而坐，“九笙，你刚刚说什么没说完？”
洛九笙低头戳着碗里的白米饭往嘴里送，她想点吃完快点走，可味同嚼蜡，“没说什么...快吃饭吧。”
中途她去了趟厕所，出来的时候，遇上同样从隔壁男厕所出来的江烬。
四目相对。
她没说话，江烬率先打破了沉默，“洛九笙，怎么跟我分手还给你分出眼疾了？眼光变这么差了？”
洛九笙微微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他在调侃自己和顾凛的关系，准备绕过他离开。
江烬却不依不饶，侧身挡住她的去路，“怎么，洛教授生气了？我不过是开个玩笑。”
洛九笙抬起头，“江先生，这个玩笑并不好笑。”
“是吗？”江烬轻笑一声，双手插在裤兜里，镜片后的眸子泛着冷光，“可我觉得，洛教授的男朋友，非常一般。”
洛九笙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他过多纠缠，冷声说，“江先生，您也说了是您觉得，既然咱们两清了，这种私事，我想还是不劳您挂心。”
微微侧身，她几乎是擦着他的身子钻了过去。
她走过的时候，发丝间散发出自然皂角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橙子味，很好闻。
江烬站在原地，插在西裤口袋的手一点点收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