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让我信任,你必须得做出点什么。

    这是个态度问题,哪怕你弄虚作假都无所谓,该做出的姿态得做出来,否则还怎么往下聊?

    “金副局长,我跟从前的老东西不一样,他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无所有,但我是带着满满的诚意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在这方面上你尽管放心,我雷震扛得住,也扛得起,更能拼得起。”

    “一辈子没输过,如果在这里输了的话,老子一挥手,几十万人就能把这踏平!”

    让对方表达态度,他要先表现实力。

    既然金副局长是搞调查的,那么对自己一定做过深厚的调查,必然清楚一切。

    “雷先生,我说忠诚您,可您信吗?”金菊苦笑道:“所有人都清楚您疑心重,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嘛,嘴里说出来的我不相信,但咽下去就不一样了——”

    “咽下去?”

    “还没理解吗?”雷震笑道:“金副局长,我是个痛快人,床在里屋,你看着办。”

    “啊?!”

    金菊目瞪口呆,大脑一阵凌乱。

    这、这、这……

    他怎能这样?

    她对雷震的调查的确很仔细,也知道对方很好色,但万万没想到才第一次见,对方就要自己献身。

    你可是新皇啊,怎么可以这样做事?

    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雷震笑道:“让我信任总得拿出点实际,你肯把你的老底掀开给我看吗?”

    “雷先生,我一心为了民调局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不敢掀开给我看,既然不敢还谈什么忠诚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作为民调局副局长,金菊做梦都没想到新皇这么玩,完完全全超出她的猜测。

    难道不该是先了解情况,然后该安抚安抚,该弄权弄权吗?

    一上来就是要撕破脸皮的节奏,偏偏人家还是带着人来登基的,而且老先生肯定给他留了很多后手。

    翻脸?

    她倒真想翻脸,但现在明显不是翻脸的时候。

    如果翻脸,就真的便宜姜家了,毕竟姜家已经把姜妃暄送给了这位新皇,占据了先手。

    “金副局长,我只是给你们共同的平台罢了。”雷震叼上根烟笑道:“有些事不需要说的太明白,都是成年人,自己考虑清楚就行。倘若我的第一个要求你都做不到,那还留着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这丑恶的嘴脸啊!

    雷震这种人,简直是所有人内心最深处的偶像,可以去膜拜,甚至可以立个牌子每天拜一拜!

    “雷先生,请自重。”

    “你确定?”

    瞬间,雷震眼中散发着阴狠毒辣,满身的杀气顿时弥漫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这里不方便洗澡,我们可以换个地方。”金菊娇笑道:“斜对面有家酒店,我先去定好房间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我才一天没洗澡,不碍事。”

    “啊?那不碍事,我先进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抽完烟,雷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,走进厨房翻腾起来。

    “只有猪油?”

    “还是算了吧,都没化开……”

    这次放过金菊,但下次绝对不会饶了她。

    不凭别的,就凭这女人反复试探自己,虽然跟忠诚无关,但雷震属于标准的独裁者。

    你可以跟我虚与委蛇,也可以跟我打哈哈,但试探我就有点过了。

    老子是来做皇帝的,不是来做傀儡的!

    数十分钟后,里屋传出凄惨的哭声;又数十分钟后,金副局长一瘸一拐的走出来,眼睛红红的。

    雷震扶着她柔声道:“我给你们机会搞我,不管用任何方式,只要能把我搞下去都算你们的本事,懂吗?”

    面对这样的新皇,金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心中恨是恨,但本能的生出一股寒意。

    这是建立在调查清楚的情况下,否则她绝不会屈服。

    “还有个事,我打算再提两名副局长,分担下你们的工作,不知道金副局长是否赞成?”

    “赞成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,那今天就聊到这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有事?”

    “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纯粹拔了无情,把金菊恨的牙都快咬碎了。

    但她又没法说什么,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出去,等走出大门之后又努力保持住本来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啪嗒!”

    “浅褐色,不错。”

    雷震点上香烟,笑眯眯的目送对方离开。

    他可不是上脑了,而是总得告诉这位金副局长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,也同时给她点底气。

    相信以对方的智慧,会借助被新皇恩宠的份上,抓紧时间准备她该准备的一切。

    简单来说,雷震给他们机会做准备。

    想反,还是想干嘛,全都给予足够的时间,随便你怎么玩,还就怕你到时候不玩。

    跳出来,老子的枪口才能对准;不跳出来,我怎么消耗子弹?

    一根烟抽完,雷震掏出手机给姜老汉打个电话。

    不多会,对方重新回来。

    “姜副局长,能无声无息的把我安排进调查科吗?”雷震问道。

    “雷先生,您这是要?”姜老汉满脸疑惑。

    看到他的表情,雷震心里骂道:老狐狸,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在这里跟我装,迟早把你们家收拾掉!

    震哥这辈子不喜欢虚伪的人,两位副局长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:姜老汉就是个绝对的功利主义者,腹黑心狠,千年的老狐狸。

    金菊说到底还是道行比较浅,刚才跟自己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,用心灵交流的方式,可以感受到她还存在尊严被践踏的屈辱感。

    所以先对付谁,后对付谁,就很明了了。

    “部队里每年都会下来很多学员,其中有很大部分是从地方考上去的,对基层一无所知。”

    “下来之后,他们要看班长的脸色,饭碗被班长扔出去,也得陪着笑脸跑出去捡回来,甚至不准他吃饭,他就不敢吃。”

    “我,就是这种学员,当然得先把民调局的基层了解清楚,不然就是个瞎子。”

    这个比方很恰当,也相当具有代表性。

    新学员下来,完全没有基层经历,别看他们干个排长或副职,其实屁用没有,真会被老班长收拾的一愣一愣的。

    提干上去的就不一样了,各项素质都相当牛逼,再下来总算能好好收拾人了。

    “能!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雷震点点头道:“对了,妃暄在家吗?”

    “在家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你家住几天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,雷先生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姜老汉大喜过望,这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好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