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震穿衣离开,毫无留恋。
他更是把所有的女人在心中的位置摆的清清楚楚,有的是能陪伴终身的,有的是能给自己带来最佳情绪跟生理价值的。
小白猫跟小村妇的情绪很失落,她们撅着腚趴在窗台上,看着下楼的雷震走出去,慢慢的融入无尽的黑暗,不分彼此。
“水仙,守着吧。”康敏幽幽的说道:“他不会忘记我们的,但也只是偶尔想起。”
“敏姐,我早就习惯守活寡了……”
两人相视一笑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,但又露出期待,就是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再来。
……
黑暗是黎明的前兆,懂得享受黑暗赋予的痛楚,才能热情拥抱光明,沉醉于阳光的明媚。
这是过程,因为终究会天亮。
雷震坐在黑漆漆的车里,没有抽烟。
他睁着眼睛看着车外的黑夜,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容:嘴角微抽,眼睛斜着眯起。
这种笑让整张脸呈现出轻度变形。
当对面有车经过,大灯照过来的时候,让雷震的眼睛出现幽幽的反光,瞳孔中间的红斑异常吊诡嗜血。
如果说他从前是头蛰伏的野兽,随时随地都会爆发出惊人的也行,那现在则是把血腥暴露在外,通过眼睛传递给每一个人。
“我还没考虑好杀不杀这个孩子,你倒是先动手了……李九祥,你很好,非常好!”
“你的虎毒食子,给老子找到了足够的理由,我是该谢谢你呢,还是该谢谢你呢?”
“杀我妈还不够,还要杀我儿子,哈哈哈……”
雷震一个人在车里笑,声音森然可怖,仿佛是个坐在铁棺材里的活尸,正在琢磨如何啃噬新鲜的血肉。
他根本没想好怎么解决李红鱼跟孩子的事,心底其实也动了杀心。
破局不难,但他舍不得牺牲涵宝。
还有就是到了这个位置,如果他雷震真的把李红鱼肚里的孩子弄死,必然会出现一系列的连锁反应。
狠,不可怕。
如果对自己的骨肉都下死手,谁还敢围着他,谁还敢用他?
如果现在光着脚,倒什么都不需要顾虑,可问题是穿着昂贵的鞋,还配着最精美的衣服。
他不光有杀父弑母之仇,还有舒锦娘俩,还有鹦鹉,还有一群扔掉一切跟着他的徒弟……
匹夫一怒,血溅三尺。
的确大快人心,但那终究是没穿鞋的匹夫,不需要考虑会失去什么。
但现在的雷震需要考虑,因为他还有别的责任,还需要对更多的人负责。
“越走越高,越高越没有退路。”雷震搓搓脸自语道:“李九祥,你死定了!”
理由充分,谁也拦不住了。
打开车窗,雷震点上根烟开车前往雅南居。
……
姜楠的父亲到了,已经等了小半个晚上了。
老爷子快七十岁了,气色很好,精神头也很不错,颇有种老牛伏骥的感觉。
“老公,我爸等你很久了。”姜楠迎上雷震,低声说道:“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?”
雷震没说话,伸手揉揉她的脸。
“老公,你的眼睛怎么了?好可怕……”
姜楠看到雷震的瞳孔,被两点血斑吓到。
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别扭的心情,就是对视的时候,有种已经成为剥皮尸体的感觉。
“洗干净,等我。”
“哦……那你跟我爸……”
雷震没回话,径直走向里面的茶桌,坐在姜老爷子对面。
“雷震,我是小楠的父亲,今天来这里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低,什么都见过的姜老爷子被眼前这个实际上的女婿盯着心里发毛。
“不用气,姜楠是我女人,林臻也是我女人。”雷震沉声道:“林承先是我要培养的人,所以大可敞开的说话。”
姜老爷子想过无数种见面后的可能性,但唯独没想到是这样的。
他已经做了很多准备,可在看到对方猩红一点的瞳孔时,感觉所有的工作都是白费劲。
“要么姜家归顺我,保你们成为大家族;要么我把姜家灭掉,从上到下一个不留。”
“不要谢我,要谢就谢你女儿,否则我不会坐在这跟你废话。”
顺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
干脆直接的令人发指,但绝对没有任何水分。
“十、九、八、七……”
雷震开始倒计时,他不会给对方太多考虑时间。
这个十秒钟,说白了就是姜老爷子的女儿、外孙女换回来的,否则真的没机会。
“雷震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“六、五、四……”
继续倒计时,雷震不满意。
在十秒倒数之内,姜家还有机会。
“姜家会脱离红旗李家的,但是需要时间,因为……”
“三!二!一!”
“归顺!”
姜老爷子几乎是吼出来的,因为他发现雷震的瞳孔的两点猩红越来越刺眼。
他发誓,这辈子经历的所有风浪加在一起,也不如眼前短短十秒带来的压力更大。
“明智!”雷震起身道:“姜家继承人明天必须抵达徽安,在此移交家族产业;姜家献出两名直系女眷,因为我喜欢。”
归顺就得按照他的意思来办,所有的产业必须移交,继承人也得留在徽安。
还得献出两名最年轻漂亮的直系女眷,这是给主子准备的,哪怕雷震不享用。
“是……”
姜老爷无奈同意,因为这是必须得付出的。
“不会让你们姜家吃亏,等我把手头的事做完,你们想进魔都就进魔都,想进帝都就进帝都。”
雷震转身看向姜三,眼睛微微眯起。
“三哥,姜家现在是我暗皇雷家的,你的使命也结束了吧?”
姜三点头,他的使命的确结束了。
“好,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时间,臣服或者死——”
扔下这句话,雷震大步朝里面走去,把还没洗完的姜楠拽出来。
他需要发泄,怎么发泄都不够。
一小时后,雷震走出来。
“雷震,抱歉!”
姜三抱拳,做出决定。
“尊重。”
雷震拔出手枪顶在他的脑门上。
“三哥,走好。”
“砰!”
枪声响起,血溅当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