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赶回来的牛羊关到圈里,小七洗完手一推门就看到坐在窗前喝酥茶的赵凌,他眼睛瞪大,兴奋的跑了过去。
“凌!”
赵凌放下茶杯,接住扑过来的小七。
“你送哥哥回家吗?”
小七挽着赵凌的胳膊,看了一眼在旁边烤酥饼的厝今。
“是啊,顺便来看看你。”
“凌也是想念我的吧?都怪哥哥说带我一起去偏不带!”
“你字认完了吗?就想出去玩。”
厝今一边翻烤着饼子,顺嘴就戳破了小七的梦。
小七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但还是不满的嘟嘟囔囔:
“我都说几个字我认得完,我可以回来再继续学习的。”
赵凌笑着看兄弟俩斗嘴。
“行吧,下次带你去。”
厝今不怎么走心的敷衍了一句。
小七却立即反应道:
“哥哥保证!骗我一辈子娶不到老婆。”
小七这话一出,赵凌没忍住先笑出了声。
厝今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小七。
“谁跟你说的娶什么老婆?”
小七歪着头一本正经的说:
“阿妈说的,他今天出门遇到桑花大婶,大婶家豪华哥哥下个月要娶媳妇儿,阿妈就说,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娶老婆。”
真要说起来,厝今其实年纪也合适成家了,但他一直没主动跟家里人提过这些,阿爸阿妈又是比较想得开的,从没吹过厝今。
“哥哥如果娶老婆的话,是娶绒绒姐吗?”
这一下厝今彻底闹了个大红脸,他扔开架子,起身大步就要跑过来捂小七的嘴。
“你、你简直在胡说八道!”
厝今恼羞成怒。
小七却机灵的跑到了赵凌背后,赵凌已经笑得不行,还得一边护住小七不挨揍一边劝厝今别生气。
小七一看有人护着更来劲了,从赵凌胳膊里探出头,狡黠道:
“哥哥就娶绒绒姐吧,他对小七好,小七愿意她做嫂子。”
“臭小子,你有本事别躲在凌后面。”
厝今涨红了脸,难得的不再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。
赵凌握拳抵住唇,轻轻咳嗽两声也跟着揶揄:
“厝今,我觉得小七的想法你可以考虑考虑,木绒绒是个好女孩。”
木绒绒确实很好,单纯善良,勇敢积极。
他们今天回来时,木绒绒和徐楠依依不舍的告别,还答应徐楠会在冬天来临前给她织一条围巾,徐楠期待得不行。
“你也跟着他胡闹。”
厝今无奈的笑了一下,坐回去继续翻烤饼子,倒是没有反驳赵凌和小七的话。
那边两人对视一眼,眼里都是促狭的笑意。
因为还不是饭点,在厝今家里吃了几个烤饼之后,赵凌就带着要送给老大夫的礼品前去拜访了。
徐楠和陶遴不再来之后,老头的院子恢复了清净,院子里的柿子树已经硕果累累却没人采摘,地上还散落着熟透掉落的果子。
赵凌敲了敲门,得到老头的回应后推门进去。
老头看到是赵凌也一点不惊讶,眼神落在他手上提着的礼品袋子还直接问他:
“这又给老头子带了什么好的物件儿?”
赵凌温和一笑,提了提手上的袋子答到:
“老先生爱吃的糍粑和一些您能用得上的,还有我爷爷让我给您带的酒和茶叶。”
老大夫一点不扭捏气,点点头,满意的说:
“好孩子,放里间儿吧。”
赵凌熟门熟路的把东西放到了里边的屋子,然后出来坐在了老头藤椅旁边的木凳子上。
老大夫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,突然问道:
“你那个姓陶的朋友怎么样了?”
陶遴失踪的事老大夫也知道,毕竟到了该回来看诊的时间人没来,身为主治医生怎么也该问一下的。
提到陶遴,赵凌愣了一下,接着神态自若的回答:
“他已经没有大碍,回家了,现在……一切都好。”
闻言老大夫有些惊讶,他坐起身直直看着赵凌,惊奇道:
“好全乎了?”
赵凌笑着点头。
“好全乎了。”
老大夫微微皱眉,花白高挑的眉毛动了动。
“在哪儿治的?那小子在我这儿最后一次针灸情况虽然有所好转,但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可以自由行走啊,他找了其他人治的?中医还是西医?”
老大夫是真的感到惊奇,他虽然不是自傲的人,但对自己的医术也非常自信。
可以很实在的说,他治不好的病,放到外面,也基本是很难回天的。
陶遴的腿老大夫说能治还是因为他对此深入研究过,且陶遴也亲口承认过,他的身体问题先前是求医无门的。
赵凌淡定的告诉老大夫:
“中医,是他家里找的人,不过也多亏了老先生的诊治,不然他也不会好那么快的。”
老大夫闻言有些得意,但还是觉得不太对。
“老许的手法自然是好的,可如果你说那小子真能自由行动,说明治他的人还真有两把刷子,你知道这人名号吗?”
居然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治愈陶遴的顽疾,老大夫现在对出手的人很是好奇。
可只有赵凌知晓,陶遴哪里是找的大夫治的,人就是换了原本就好的那副壳子,健步如飞算什么,飞檐走壁都不是梦了。
只是这些话说出来太过骇人,赵凌想了想,眼神澄澈的看着老大夫摇头。
“我并不清楚,陶老师如今也不在国内,腿好之后就陪着家人出国了。”
担心老大夫想亲自看看陶遴的情况,赵凌索性编完。
闻言老头的脸上浮现出失望和怅然。
“出国了?到底什么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治好他?比老朽还能干……”
生怕老大夫因此郁闷,赵凌轻咳一声忙找补道:
“也不是别人就厉害些,陶老师说了,他后来找的大夫能治好也全因得您做的前期诊治工作太漂亮,其实就是别人摘了您的果实。”
这么一说,老大夫脸上的表情还真舒缓了一些。
“这是必然,也不看看老朽那套针法是研究了多少年的成果,就是有些可惜没亲眼看到姓陶那小子的恢复情况。”
见老大夫还放不太下,赵凌忙说起其他事转移了话题。
二人聊着聊着,老大夫又冷不丁看着赵凌说道:
“你眉间有郁气,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容易生心病呢?你们这群孩子。”
老大夫摇着头,语气无奈又带着惋惜。
他是医者,他知道很多病症来由其实不只是身体上的病理结构,有不少都是因为心理引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