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她怎么忘了啊,他有洁癖啊。

    不爱的女人,永远,都走不进他的心。

    哪怕拼上了性命,在他看来,也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罢了……

    至今为止,她所做的一切,到底,是为了什么?

    戏剧落幕的时候,为何,会如此空虚……

    “简璃……真的……要如此狠心么?”

    他轻垂了眼眸,掠过她哀切的瞳仁,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决绝的态度,如苍凉的寒风,将她眼底尚在挣扎的火苗,尽数吹灭,扬起一片灰烬……

    林墨歌不知道,自己是怎么跟着他走出医院的。

    精神,似乎还留在那间病房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对话,也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演。

    他说,他对感情有洁癖。

    他说,他没办法,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回家。

    最是无情的话语,听在她耳中,却成了动听的情话。

    就如同此时,突然起了风,将枝头的一朵樱花吹落,旋转悠扬,跌落混入一地的斑驳。

    在她的心头,洒下一片粉白,烂漫,而又美妙。

    那种感觉,无法形容,似乎,那颗紧闭的心门,偷偷的,打开了一条缝隙,有星星点点的阳光,洒落进来。

    将那最阴暗最孤僻的角落照亮……

    她从未想过,这个比冰山还要冷漠刻薄的男人,竟会说出如此动听的话来。

    本以为,他会像其他男人一样,对女人,来者不拒。

    却不知,正好相反。

    原来,洁癖,也有让人心动的时候呢……

    折腾了整整一夜,天色早已大亮,尚有些清冷的阳光照在身上,让人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林墨歌忍不住伸了个懒腰,毫无形象的打着呵欠。

    就看到一个目露凶光的大汉站在面前,正是那次见过的司机大叔。

    “璃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先送她。”

    权简璃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来,面无表情,清冷的凤眸里,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。

    似乎刚才那个热烈又缠绵的吻,只是一场戏而已。

    对,就是一场戏。

    一场各取所需,两不相欠的戏。

    可就算是演员,散场之后,也会礼貌的问候一声吧?说句辛苦了什么的……

    可他倒好,连眼皮都懒得抬,好像看她一眼,都会耗费他宝贵的生命一般。

    一股怒火陡然升起,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。

    转念一想,又何必?

    跟这种人生气,只会浪费时间而已。

    有这个功夫,不如早早回家,倒在床上补个觉来的实际。

    “不用,我自己回去就好。”

    扯扯嘴角,懒得跟他再多费唇舌。

    然后,径直走到路边拦车。

    “砰……”

    下一秒,就听到关上车门的声音,然后,身后的车子扬长而去,不带一丝犹豫与留恋。

    那速度快的,还以为是被仇家追杀了……

    呵呵……

    林墨歌眨了眨眼,连骂人都想不出合适的话来。

    这个该死的男人,果然,够狠!

    够干脆!

    没有一点拖泥带水!

    都说曲终人散后,便是长久的凄凉与空虚。

    不过她怎么有种被利用完了就扔的无力感?总觉得是上当受骗,被当成了炮灰……

    该死的权简璃,这笔账,本姑娘先记着!

    早晚有一天,要跟你彻彻底底的清算!

    迅速袭来的疲惫,容不得她再多想,迅速的钻进了出租车。

    温暖又舒服的大床啊,我来了……

    半梦半醒的回到家,连衣服也没力气换,一头栽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羽寒已经乖巧的换好了衣服,准备去幼稚园呢,看到妈妈这么疲惫的样子,忍不住有些心疼。

    “妈妈,好好休息吧……”

    稚嫩的童音犹如催眠曲一般,飘进了林墨歌的梦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