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云志被捂着眼睛,鼻血还在流:“我有点想跟罗欣怡谈恋爱。我一见钟情了。”
俞冰清看见卿云志被色孽掌控心智,就弯腰在他耳边纠正:“不,这不叫一见钟情,这叫见色起意。把你刚才看到的都忘掉,然后让蜜蜂去检查其他房间。”
卿云志流着鼻血,坐地起价:“你们要给我介绍对象,像你们一样漂亮的对象,我就假装没看见。否则我就给你们登报宣传。”
不用质疑,卿云志有这个实力。别的不提,卿云志只需要到他老爹那里胡说八道一番,就够俞冰清喝一壶。
俞冰清和李冰如对视一眼。
两人同时在卿云志耳边说:“包在我身上。”
“介绍给你的女生,一定比我还漂亮。”
“对,一定比罗欣怡的身材还爆炸。”
“你快把小蜜蜂撤出来。”
卿云志开心地操纵侦测蜂飞出三号次卧。
李长义听见指挥三人组在门口嘀嘀咕咕,就站在楼梯间探出头:“有问题吗?”
李冰如和俞冰清同时在通讯频道里回答:“没问题,原地待命。”
紧接着,侦测蜂检查完了18个房间,开始摇摇晃晃地飞向最后一个房间——
那个房间还没上锁。
那是俞冰清的收藏室。
里面不仅陈列着她的“冲师战袍”1到8号,还运行着实时分析老师性癖的量子计算机。
如果被公之于众的话——俞冰清苦心经营的高岭之花人设将轰然倒塌,“变态痴女”“表里反差”“冲师逆徒”的绰号将取而代之。
俞冰清意识到蜜蜂在飞向密室并且密室并未上锁时,花容失色:“不要进那个房间……”
已经晚了。
侦测蜂已经带着惯性冲进了密室。
陈列着情趣战袍的衣帽间,冲进摄影视野,扑面而来。
卿云志的眼睛瞪得滚圆,嘴巴张得像恐吓猎物的蛇。
就连李冰如都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俞冰清,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冰山美人。
俞冰清被情敌和男性撞破最孟浪的秘密,大脑一片空白,嘴角扭曲,表情僵硬,心里闪过一万种灭口的方案。
俞冰清的纤纤小手,已经毫无意识地擅自移动,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卿云志的下巴,只要她一用力,就能“嘎巴”一声,让这个成年男子颈椎扭断而亡。
目瞪口呆的卿云志,仿佛没感觉到,那微微发凉的柔软手指,已经握住了他的喉咙和下巴。
“侦测蜂”悬停在空中,嗡鸣一会儿,然后卿云志自言自语地说:“怎么出故障了,屏幕受到了干扰,出现了乱码。”
“哎呀,侦测蜂怎么超频了。”
“所长,这蜜蜂没有维护到位,运行几分钟就超频了,按照预设逻辑,超频的蜜蜂会启动自毁程序……你看,冒烟了,蜜蜂自毁了。”
“里面的视频记录也没办法恢复了。好可惜。”就算是自言自语,卿云志的这句话也着力加重了语气,“不过没关系,已经排除牛鬼蛇神的存在。”
“房子是安全的,可以进入了。”
卿云志若无其事地解释道。
屏幕里的侦测蜂也冒出黑烟,坠落在地,然后画面中断,屏幕上只剩下鲜红的“Error”。
俞冰清这才回过神来,双手离开了卿云志的脖子。
李冰如也松了一口气。
卿云志好像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,若无其事地合上电脑,低着头,给俞冰清让开进门的路。
直到俞冰清做完深呼吸……
直到俞冰清宣布完“威胁解除,全体解散,满额发放加班补贴”……
直到俞冰清故作镇定地走进房子……
卿云志才颤抖着背起设备,哆嗦着小腿,蹒跚着扶墙走向电梯,试图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离开楼层后,卿云志越走越快,从疾走变成小跑,最后一溜烟窜出大楼,气喘吁吁地挤上回研究所的商务车,满头大汗地躺在后座皮椅里,虚脱良久,不能动弹。
李长义打趣:“卿云志,不是没有牛鬼蛇神吗?怎么吓成这样?”
卿云志睁开眼睛,恐惧之色跃然浮现:“这个世界上,还有比牛鬼蛇神更可怕的东西……”
“那就是被戳破真面目的反差表……”
李长义莫名其妙:“你在说什么东西?”
卿云志打个寒战:“我什么都没说,你什么都没听到,我什么都没看见!”
说完,卿云志抱头装睡,拒绝一切刨根问底。
————
俞冰清冲进第三次卧,垫脚从衣柜上面拿出钥匙,飞快解开罗欣怡的手铐,关切地追问:
“我们收到短信,说牛鬼蛇神入侵了这里!”
“我们立刻带收容科回来了!”
“你没事吧?”
李冰如抱胸倚在门口,警戒着四周。
对某些强大的牛鬼蛇神来说,入侵私宅如入无人之境,冰如不敢掉以轻心。
罗欣怡迷迷糊糊地从昏迷中醒来,一脸莫名其妙:“我给你们发过短信?”
“我不记得了啊!”
俞冰清急忙把内衣和睡衣拿过来,给揉手腕的罗欣怡穿上,然后把罗欣怡的手机交给她解锁:“你自己看!聊天记录还在!”
罗欣怡一看手机,更迷茫了:“并没有什么聊天记录。”
俞冰清一看,短信记录果然一片空白。
李冰如的声音传来:“罗欣怡说的没错,我的短信记录也被清空了。”
“应该是高阶牛鬼蛇神,在入侵了房间以后,使用了篡改现实能力。那个牛鬼蛇神不想留下痕迹。”李冰如的思路很清晰。
俞冰清蹙眉推理:“我的记忆却没有被篡改,因为我有兵解点化术赐予的精神污染防御屏障!可李冰如为什么也保留着记忆?”
李冰如昂起头,骄傲地说:“因为我炼化了剑农大人的刀鞘。”
“什么刀鞘?”俞冰清莫名其妙。
李冰如十分有优越感地横了情敌一眼:“说了你也不懂。”
俞冰清的呆毛微微翘起,这是雷达在察觉到了正宫地位不保的信号。
这时候,罗欣怡披着睡衣,捂住了脑袋:“头好痛……我感觉记忆被肢解过,比胳膊被切掉还痛……”
李冰如看到闺蜜痛苦,花容失色,紧张地劝导:“不要去想,不要去回忆,慢慢等待大脑自我愈合!”
罗欣怡痛苦地撕扯着秀丽的长发:“不,我快要想起来了,是一件很重要的事,很重要很重要的事……”
“那件事就在脑子旁边……”
“再用力一点就能想起来了……”
一滴一滴的嫣红,坠落到洁白的鹅绒被上洇开,是罗欣怡在滴鼻血。
俞冰清急忙阻止罗欣怡:“别想了!鼻子通筛窦,你流的是筛窦毛细血管破裂的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