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被高强度诅咒了6天,早就达到致死量了,因为你接受过兵解点化术,有异于常人的超级构造和-10能级精神防御屏障,所以你才活到了今天。”
“按道理,你到魔都的第二天,就产生头痛症状了。”
“只不过你逞强,咬牙忍了。”
“下次不要这样强忍了,给我吓的……从飞机上跳下来,开破晓赶路。”
J教授擦了擦汗,像是后怕。
冰清小心翼翼把铁盘子放到床头柜上,然后抱住J教授的腰,闻到扑鼻而来的汗味,都甘之如饴地用脸蹭他的胸脯:“被诅咒有多痛,被老公抱着就有多甜。”
“那些小黑片是什么啊?细的像头发丝,又硬得像小钢针?”冰清好奇。
J教授叫人拿了一台显微镜来,夹一根小黑片,做成玻片,宛如细细的头发丝,放到显微镜下,调校好放大倍率,然后说:“你自己看。”
说完,J教授就把剩下的小黑片都倒进样本盒里,用低温收纳箱保存起来。
冰清好奇地歪头一瞧显微镜,发现那小黑片,赫然是一行互相黏连的黑体字:
“让姐姐和弟弟换个座位就完美了”
冰清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问J教授:“这诅咒就是……”
J教授答道:“对,语言暴力就是‘含沙射影’的‘沙’,摄录的关于你的影像就是‘含沙射影’的‘影’。”
“‘沙’的来源跟你越亲近,诅咒威力越强。”
“‘影’的像素质量越高,杀伤效率越高。”
“轻则重病,重则致命。”
“我等下就去排查一下婚庆和婚纱照的合作方,肯定有人卖了你。”
J教授的声音依旧古井无波,可冰清能从中听出杀气。
她又用微观镊子夹起另一根较大的小黑片,放在显微镜下。
这个小黑片,是另一行黏连的黑体字:“你赔钱倒贴上去,至今5年了,妈妈也没有骂过你赔钱货。”
这些看似温柔,实则扎心的话,就是“含沙射影”咒杀冰清的利器。
冰清蹙眉,想起J教授满身被汗水湿透的场景,小声问:“老公,这一串串黑体字,直接从脑子里拽出来,是不是很麻烦?”
J教授把两块玻片都收进样本箱,柔声道:
“傻瓜,我做手术,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?”
“我在-25能级做的手术。”
“十根手指都是波函数镊子,数学单位比神经元还小几百倍。”
“每一串黑体字的移动,都精确避开了神经元的蠕动,没有勾到神经元,也没有刮破脑皮层基质细胞,避免了后遗症的生化机制,自然不会对你未来生活产生影响。”
“你还是原来那个聪明绝顶的机灵鬼。”
J教授讲解完原理,冰清才心疼地想起这个通宵手术的时间。
在冰清的眼里,手术时间是半夜1点到破晓的6点,5个小时。
而在狄拉克之海-25能级,时间流速是正常时间的250倍。
也就是说,为了在不割伤神经元和基质细胞的情况下,把这一盘子“含沙射影”拔出来,J教授用了整整750小时。
折合不眠不休31天。
这才是为什么J教授满身汗湿。
这才是为什么J教授全身关节都响一遍。
若不是J教授付出代价来施行750小时的量子级手术,冰清早就回天乏力了。
所以J教授对射影师的杀意已经呼之欲出。
因为射影师对冰清下的毒手,已经到了神仙难救的地步。
看到情人那苍白的脸色,冰清感动得捂住脸,心疼的泪水溢出指缝。
J教授扯了扯她的衣袖,疲惫地哄道:“哭什么哭,现在不是没事了嘛。”
“一会儿要去抓那个射影师了。老子把它大卸八块。”
“别哭了,去洗漱一下吧。”
冰清默默揩脸,低头把教授拱到扶床,推着教授胸膛扑倒他,轻柔用力,把情人压在床上,将俏脸埋在他怀里,泪水顺着长睫毛沾湿情人的衬衫。
“怎么了?”J教授的五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。
冰清始终将臻首埋在他胸膛上,不让他看见自己哭脸,小声说:“射影师是那个叫昆陈曼的女人。只有她给我拍过照。”
“我已通过视网膜终端,安排快反中队采取布控措施了。”
“但我不想老公现在就去帮我报仇。”
“我的仇不重要。”
“我只想要老公好好补一觉。”
“我要陪老公睡三天三夜。”
“睡到老公精神焕发。”
“我不要看到老公透支的样子,心好痛,呼吸不上来。”
“而且,冰清知道错了。”
“下次再也不逞强了。”
冰清泪湿了J教授的大片衬衫,声音小得像呢喃,像嗫嚅。
J教授揩了揩冰清的泪痕,柔声道:“傻瓜。”
“我是无敌的。”
“你心疼个泡泡茶壶。”
“不哭啦,乖。”
冰清闻言仰起头,迷醉在情人的目光里,湿漉漉的睫毛颤动,嘟起红唇,爬上来勾住他脖子献吻。
短暂的迷情过后,冰清轻快地跳下床,像精灵般跑到窗边扯上窗帘,转身咬着唇盯着情人,沐浴在淡淡阳光里,并腿摆出娇媚姿势。
J教授对冰清勾手指。
冰清跑过去,扑在情人身上,捂住他眼睛。
————
J教授请假奔沪,终于无人打扰,在冰清的怀里发出均匀鼾声,眼睛一闭一睁,就到了晚上9点,仿佛白天被时间偷走。
冰清早就醒了,玉体横陈在傍,支着臻首含笑望情人:“饿醒啦?”
教授揉着眼睛说:“是有点饿,可还是困。”
冰清拿食指轻轻划过情人的脸颊:“我安排了晚餐,下楼去餐厅吃一点吧,郑思楚说,她们的八宝鸭和水晶虾仁做得不错。”
教授笑道:“我要先吃你。”
冰清想笑,立刻咬住唇角忍住,春心荡漾地一本正经:“可是,可是,不吃饭的话,你怎么有力气抓住我呢?”
教授伸手就抓,冰清咯咯笑着逃走,还没逃到玄关,就被教授抱住细腰。
怕痒的冰清,笑个不停,被教授摆到床上。
冰清蹬着被子退到床头,伸着胳膊挡住情人,脸蛋红红,笑得喘气:“救命呀,大灰狼吃人啦……”
少倾,那清泉般的笑声,变成了婉转攀升的鼻音旋律。
音符登顶以后,升华成蹦极般的长叫。
然后叫声在波峰戛然而止,因为冰清媚眼如丝地咬住了手背,把羞耻的声音都咽了回去。
她这又纯又欲的矜持,让人油然升起征服她的野望。
教授也不例外,非要创得冰清咬不紧手背,张嘴漏出那悦耳的叫声,才算甘心。
因为J教授在-25能级沉浸太久,还处于灵魂疲劳状态,所以他们少见地当了一次普通伴侣,在-1能级的现实世界疯狂折腾。
直到10点钟,冰清才扶着腰走向卫生间,一边梳头一边给餐厅打电话:“起菜,起菜,辛苦辣。”
教授倚在门框上,嘲笑冰清:“听说只有累死的牛,没有耕坏的地。”
冰清回头瞧他,不服气的噘嘴:“你给我等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