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
小应慌乱的回答道。
或许是由于太过紧张，他的眼睛不停的在眨动。
“还有几个人？你们是几班倒？
老老实实把情况都给我交代清楚了。”
安禾摇着扇子继续问道。
“对了，给你个建议，别说谎哦……”
安禾笑着补充道，但语气中隐含的威胁让人难以忽视。
小应整个人歪倒在地上，感觉自己口干舌燥。
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，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。
“还，还有两个人，他们是晚班……
白班现在就我一个人……”
小应结结巴巴的交代道。
这个女的气势也太强了，他不敢不说。
“这些老鼠，养了多久了？
除了这里，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在养？”
安禾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。
“养了有大半年了……
我，我也不知道，有没有其他地方还在养……
他们不让我去别的地方……”
小应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，语气里还有一种委屈感。
言语间表达的意思，好像他是被迫抓来给小日子养老鼠的。
“他们是谁？
你知不知道这些老鼠到底是养来干什么用的？”
安禾离开椅背，整个人往前倾，更加有压迫感的问道。
她眼神凌厉的盯着小应，似乎能看穿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。
在这样的目光下，小应愈发的慌了神。
“我，我，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”
他回避了问题。
安禾脸色一沉。
他肯定知道这些老鼠的真实用途。
下一秒，安禾霍然起身，从腰间抽出了熟悉的军刀。
“再给你一次机会，知不知道这些老鼠是养来做什么的？”
她一边问道，一边蹲下身，把那锋利的军刀架在了小应的脖子上。
“呜呜呜……你放了我吧…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……
我都来大半年了，天天养老鼠，天天干活儿，我什么坏事也没做啊……
我，我就想混口饭吃！
呜呜呜……”
小应被吓得眼泪直飚。
他满脸的汗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，看着非常的凄惨。
但有句老话说得好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！
看他这个样子，是绝对知道这些老鼠被养来做什么用的。
虽然从事实来说他没有说谎，这大半年里他都在养老鼠，目前也没有出去干过什么坏事儿，但是，他不可能不知道，这些老鼠将会被用于祸害自己的同胞。
但他还是选择了独善其身，和小日子们站在同一条船上。
其实安禾理解，在末世这样的境况下，对于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人来说，活下去才是第一要素，所以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，去要求他们为了所谓的什么国家大义民族情怀而牺牲自己。
但是既然这件事情现在被她碰上了，那她也没办法袖手旁观。
“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。
第一，把你所知道的，关于这个实验室的一切都告诉我，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。
第二，你继续顽强抵抗，最后我就只能一刀送你去见阎王爷了。
你自己选吧。”
安禾一边说着，一边用军刀拍了拍小应的脸。
那刀拍在脸上冰冰凉凉的，小应只觉得有一股寒气直往他心里头蹿……
刀尖反射的光芒，看上去锋利无比。
这一刀下去，铁定是要没命了……
小应脑子里在天人交战。
那些小日子的手段之残酷，他是见识过的，并且深刻的记在了脑海里，所以，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恐惧感。
他害怕，万一他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给交代了，就算眼前这个女的放过了他，最终他也没办法逃脱小日子的惩罚。
与其被小日子用各种酷刑折磨致死，能痛痛快快的死在这个女的刀下，或许反而是一件好事呢……
就在他心里的天平逐渐往一边倾斜时，安禾又开口了。
“我也不跟你扯那什么国家大义，民族情怀了，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，我会和军方人员一起，捣毁这个窝点，给你自由。
并且，我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。”
虽然不知道小应的顾虑是什么，但安禾刚才看出来了他心里的挣扎，和逐渐变得更坚定的目光。
当时安禾就感觉不对劲。
这人恐怕是有什么把柄在小日子手里，不然不会在面临生命威胁之时还如此犹豫，还在权衡利弊。
所以如果想让这人把他知道的信息都说出来，这一次不能只用一些硬手段了，必须软硬兼施。
“你觉得是那些小日子可信呢，还是咱自己人可信？
有什么顾虑，你可以大胆说出来。”
安禾循循善诱道。
闻言，小应心里的天平，又开始在往另一边倾斜了。
他无比纠结。
眼前这个女的，真的可以相信吗？
她真的能跟华国的军方一起，消灭这些小日子吗？
万一到时候把他抓了，又追究他的责任怎么办？
又或者是，万一他们根本解决不了那些小日子呢？
毕竟那些小日子可是有不少的武器呢。
那最后他岂不是又危险了？
可如果不说的话，恐怕这个女的也不会轻易放过他。
她能单枪匹马的进到这里来，说明确实是有一定的实力。
而且她还和军方有联系，说不定真的能结束这一切？
其实，他也不愿意一直在这里待下去，在暗无天日的地底下，替小日子养那些该死的红眼老鼠！
虽说他不是个多有家国情怀的人，但是相比起小日子，那当然还是自己人要更可信一些。
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，这一点，她倒是没有说错。
而且从小日子这大半年里的举动来看，他们是根本没把华国人当人啊！
他不也是因为惧怕，不想落得跟其他人一样的下场，才老老实实的待着给小日子养老鼠的嘛。
现在有机会能摆脱这一切，他是不是更应该把握住机会呢？
一时间，小应心里思绪万千。
“你想想，如果那些小日子的阴谋得逞了，你以为你将来的日子会好过吗？
小日子历来是什么样的人，我们哪一个华国人不知道的？
只要你能提供准确的信息，来帮助军方摧毁小日子的阴谋，我能承诺，后续绝对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。”
安禾再次加码。
她看出来了小应眼底的动摇。
说明她的策略是有效的，刚才那番话也起作用了。
所以她赶紧乘胜追击。
果然，小应被说动了。
“我确实知道一些消息……
但在我告诉你之前，你必须得保证我的安全……”
小应语气里还明显有着犹疑。
“没问题，我说到做到！”
安禾笃定的应道。
闻言，小应才开始慢慢说起他所知道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