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他真心救人的医师不同,这位黑心主治医师更是重量级,他有些为难,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:

    不行呐,这特么快到月底了,好不容易冲个业绩,怎么能让你换方案呢?

    你换方案,我怎么换房子啊?

    不过嘴里还是说道:

    “嗯好的,不过我得跟您儿子商量一下,毕竟这种大事还得要慎重再慎重!”

    老人祝城坚定的摇头:

    “不,我就做微创!”

    而此时。

    祝城的儿子祝薪,背靠在门外,清楚的听到了房内的一切,他50多岁的年纪,无声的张嘴流泪,心如刀绞。

    这可是他的老父亲啊!

    从小省吃俭用,抚养他成人,一直到病发的时候还在工地做散工的老父亲啊!

    这怎么能不救?

    这如何能不救?

    钱?就算是借遍了,哪怕手术失败,也得救!

    他不是为钱哭泣,而是为老父亲说的话而哭泣。

    路过的人只是看了一眼,没有过多关注,因为他们亦是如此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

    还是那句话,这世界上其实只有一种病。

    穷病。

    医院的白墙,比教堂听到更多虔诚的祷告。

    在抢救室中。

    “求求你了!医生!一定要救活他!求求你了医生!我给你跪下了!呜呜!”

    苏牡丹泪流满面的想要跪在地上,被医生护士们拉住了。

    她老公陈博涉躺在病床上,如同一条脱水的鱼,鼻子插着氧气管,艰难的张嘴呼吸,面色惨白,表情十分痛苦。

    陈博涉在赵氏集团下面的赵氏建筑公司工作,没有防护措施,日积月累之下患上了尘肺病,需要换肺。

    赵氏建筑公司不给他治疗,在他发病之后直接扔了出来。

    还是工友帮他送到医院。

    陈博涉见识过赵氏集团的手段,不敢找他们闹事。

    现在只能无助的躺在病床上等死。

    “咳...咳咳..老..老婆..不要...不要哭...别救我了...我这病...咳咳。”

    “没救的...这么些年,也赚了不少钱...你...你拿着这个..这个钱...养好儿子..还有..”

    不等陈博涉说完,苏牡丹就已经猜到了老公想要说完的话。

    她哭着,摇着头爬到陈博涉的床边,握着他的手道:

    “呜呜呜...不!不!我不会改嫁的!治病!换肺!多少钱都治!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呜呜呜!”

    陈博涉看着痛哭流涕的老婆,嘴上说是不后悔,实则内心极其后悔。

    因为这活工资高,他很缺钱,加上家里的负债和四个老人、双胞胎的赡养,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去做了。

    老婆也劝过,但他肩上有千钧担,没有听。

    前几年陈博涉确实赚了不少钱。

    人总有侥幸心理,觉得自己戴好口罩就没事了。

    不过很可惜,幸运女神没有站在他这边,尘肺病是无法避免的,他还是迎来了自己的厄运。

    这是他的问题吗?

    刘向阳不知道,人性的复杂他看不穿,他只知道!

    这一切都是资本家的问题!

    资本主义应该收到不断的打击!我们保护的不应该是资本家的利益,而是工人的利益!

    杀就完了!

    刘向阳耳朵听着那些话,搬着搬着,整个人都颤抖起来!

    他表情不受控制的狰狞愤怒,差点就被老王给看到了。

    强压下心头高涨的杀意。

    继续搬!

    还有三块!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陶盼儿跟个泼妇一样,丝毫不管郑强的痛苦面具以及两位老人的苦苦哀求,不依不饶的来到遗传鉴定科。

    把俩皮孩子一松,任凭他们在医院走道‘冲锋’。

    临了进门找医生拿报告时,还转头嚣张跋扈的跟三人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