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夏清嘉突然想强吻薛尚武的事情,大家都没弄明白怎么个脑回路。
只有何欢知道,她就是想让自己膈应,明明是新婚丈夫,却被别的女人给亲了,往后在两人之间会形成一个无形的疙瘩,想起来总会不舒服。
结果却没想到,何欢从一开始就防备夏清嘉闹幺蛾子,专注的盯着,还好眼疾手快,不然真让她得逞了,自己的面子还往哪里搁。
越想越生气,何欢的力气也就越大,每一巴掌都打的夏清嘉头晕眼花,最后哭都哭不出来。
“你不是喜欢自甘下贱么,我现在就带你去牛棚,让你婆婆知道一下你的英雄壮举,看看谁家的儿媳妇竟然抱着别人的丈夫啃。”
何欢说完就拽着夏清嘉的头发往牛棚走去,大家想要拦着点的,但随即想到新郎官差点都被人“截胡”,又都咽下去。
夺夫之恨要是能忍得了,那还是个好老娘们么,于是在大家复杂又雀跃的眼神目送下,一群人呼啦啦的到了往常最冷清的地方。
此时的沈雅安丝毫没察觉危险要来,还在一边烧火一边埋怨身边连个帮手的人都没有,一天天就让她来干活。
看着灶台里点燃的火光,她摸了摸饿扁的肚子,如今每天都是咸菜窝头咸菜窝头的,一点油水都没有,每次吃完不到俩小时就饿的要命。
“早知道就不听清嘉怂恿偷孩子了,起码有何欢那丫头,我还能吃饱穿暖,现在可好,连点荤腥都吃不到。”
这么想着,沈雅安对夏清嘉的怨念更深,披上棉袄走出门往远处望,那死丫头带着清影出去好一会了,跑哪疯了还不回来干活。
正等的不耐烦呢,就看到不远处乌泱泱的往这边来。
一开始沈雅安还以为看错了,特意揉揉眼睛,这么冷的天,又快过年了谁会来这,结果再看过去,为首的可不就是何欢那个讨债鬼。
有了之前的遭遇,沈雅安现在一看到她就想掉头藏起来,可随后看清她手里薅着夏清嘉的头发,身后小儿子也被五花大绑起来,顿时就无语的扶额,眼前发黑。
“这两个孽啊,他们没事去惹呼何欢干什么啊?”
犹豫的功夫,人群已经走过来,沈雅安再想当没看见有点过分了,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他们过来,反正是下定决心一问三不知。
何欢当然也看到沈雅安那纠结又慌乱的样子,心里冷笑着,原文中优雅温柔的贵妇人,如今经过几个月的磋磨和敲打,不也变成乡野村妇了。
而且,她还没有村妇来的豁达淳朴,自认高贵却看不清现实。
手下一用力,将夏清嘉给甩到地上,毫不留情的用脚踩在她的后背,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沈雅安。
“听说您不喜欢我结婚,所以就指使夏清嘉去我婚礼上偷酒肉吃?”
何欢一开口就是暴击,给沈雅安炸的愣在原地,她是今早阴阳怪气来着,但她就想让亲女儿来邀请他们参加婚礼而已,没想到这俩傻孩子真的去偷?
如此想着,沈雅安坚决摇头否认,可下一秒打包好的饭菜就扔到地上,还有盯着的婶子们说出夏清嘉偷东西的顺序,人证物证聚在,根本抵赖不了。
“好哇,夏清嘉,我让你去捡柴火,你竟然去偷东西,看我不打断你的爪子,让你再去偷。”
沈雅安面子过不去,立马火气上涌找根木棍,劈头盖脸的指责着夏清嘉,那手臂粗的烧柴要是砸下来可够她吃一壶的。
“妈,不是我,是清影,他逼着我去偷的,呜呜呜,不是我偷的。”
夏清嘉眼看要被打,赶紧拉夏清影当垫背的,反正刚才他已经当背锅的了,不在乎再用一次。
一听亲生儿子是主谋,沈雅安高高扬起的木棍却无论如何都打不下去,狠了半天心,最后才不轻不重的扇了夏清影一巴掌,算是惩罚了。
果然,偏心这玩意有一次就有第二次,何欢满眼讽刺,沈雅安心里的天平就没有正的时候。
当初她偏心夏清嘉,把原主当草芥一样嫌弃;如今又是偏袒亲生儿子,哼,还好何欢一直没把他们当亲人,不然都不够伤心的。
“偷东西这件事,到底是谁主使我不管,但是婚礼的损失我一份不能亏,你们得想好怎么弥补我。
哦,对了,我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问问您,您培养夏清嘉当儿媳妇,是教育她人尽可夫,水性杨花来着么,为什么要抱着我男人不放呢?”
沈雅安听完,手里的木棍脱手都不知道,大脑似乎完全反应不过来何欢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不过不要紧,何欢非常耐心细致的将刚才夏清嘉的“壮举”给重复一遍,怎么风骚走位,怎么不知廉耻的抱着薛尚武,怎么要撅着猪嘴要亲下去。
“不是我说话难听,都说夏家家风纯正,怎么教出来的儿子喜欢偷东西,亲手养大的闺女也恶迹累累,丝毫没有廉耻。
今天她敢光天化日去亲别家男人,改天就敢领着野汉子抱着野种回来打爹骂娘,哼,到时候,你们夏家可真就是出了名的绿毛大乌龟。”
不仅何欢说的话犀利伤人,边上的薛尚武更是冷着脸让她给个说法,不然的话夏家也别想消停的把这个年过去。
所有的恐吓与讽刺像是一把把尖刀戳进沈雅安的心,她自诩夏家名门,不屑与这些乡野之人计较,可是如今夏清嘉做的事简直就令人发指。
周围的目光如同响亮的嘴巴啪啪地扇在沈雅安脸上,看着夏清嘉恨不得撕碎了她。
本来把她捞出来是为了个乘风当媳妇的,就算是有前科起码是从小养大的,知根知底。
可现在竟然敢去勾引其他男人,儿子还没回来就被扣上绿帽子,那等他出狱,不定就成什么样了,第一次,沈雅安这么后悔把夏清嘉给揽在身边。
“贱种果然是贱种,你就算在夏家活了十七年,也照样脱不开何家的劣根性,”沈雅安面色阴沉,看着夏清嘉丝毫没有了温情“你滚吧,我们夏家从此和你没有关系了。”
说完就从屋里把夏清嘉的东西抱出来,通通扔到她的脸上,尽管心疼这些日子给她花费的粮食,但沈雅安依旧铁心,再让她待着,估计夏家都得被连累。
“妈,妈,我没有,是何欢诬陷我的,”夏清嘉被踩着起不来,只能伸手抓住沈雅安的裤脚“咱们母女情分十七年,您怎么忍心让我流浪街头,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