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承渊的眼神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,仿佛燃烧着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。他俯身贴近雪笙的脸庞,双唇轻触她的唇瓣,然后渐渐用力,辗转吮吸着她的甜蜜。这个吻充满了渴望与占有,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吞噬殆尽,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一部分,与他的骨血相融。
在这一刻,时间仿佛静止了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……
从别后,忆相逢,几回魂梦与君同。今宵剩把银釭照,犹恐相逢是梦中。
自离临安后,雪笙再未让自己听到任何有关皇宫与皇帝的消息。当年她未带走一物,而后甚至连他的一幅画像都没有画过。
八百余日日夜夜,雪笙以为已然将其忘却。不复初时,午夜梦回,泪浸枕巾。
然如今,萧承渊恍然出现,再不复当年谪仙之姿。两鬓白发生,身形瘦成骨,好似生生苍老了十载。
雪笙心疼几近窒息,她蓦然推开萧承渊,退后一步。
萧承渊连日劳累过度,身体有些虚弱,又闭上双眼沉醉热吻之中,竟一下被她推开,踉跄一步,几欲跌倒。
雪笙心尖一颤,欲上前搀扶,幸其缓缓稳住身形。
“落落……”萧承渊的声音中满是委屈,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。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助,似乎在期待着什么,又似乎在害怕着什么。
雪笙轻吁一口气:“先过来坐下说话吧。喝杯热茶,你的嘴角都干裂了。”言罢,她转身走向水榭。
萧承渊快步跟上,随她至水榭内桌边坐下,紧靠着她。
雪笙倒了杯温热的菊花茶,轻推至他面前:“喝了茶水再说话......”
萧承渊端起茶盏,一饮而尽,而后目光炽热地凝视着她,生怕她再次消失。
“你怎会如此糟蹋自己?宫中太医呢?太后也不管你吗?”雪笙移开目光,打破沉默。
萧承渊心中一紧,低声道:“我有按时用膳就寝......只是相思难耐,令我寝食难安......”
他又想起一事,倍感委屈:“方才煦儿竟叫我老伯伯......落落,你是否也觉得我变老变丑了?”
雪笙不忍心打击他:“还好。只是白发多了些,面容也消瘦了,且有些风尘仆仆,或许收拾整洁就会好些的。”
其实,她想说的是,他过于消瘦。刚才拥抱她时,他的身体骨瘦如柴竟有些硌人,令人心疼窒息。此情此景,她再也说不出任何狠心之语。
萧承渊缓缓握住她的手:“白发可以染黑。此后有落落相伴,我会多进食,安寝,勤加锻炼,很快就会恢复俊朗。落落切勿嫌弃我......”
雪笙轻声问道:“当初我带走煦儿,让你们父子分离,你不怨我吗?”
萧承渊摇摇头,“得知你们未葬身火海,我只感觉庆幸。是我之过,令落落受尽委屈,你才会离我而去......”
他低声道:“其实,我很嫉妒煦儿的,你会带他走,却丢下了我......”
雪笙抬头看着他,“我并非真的想带走煦儿。只是他尚且年幼,宫中又危机四伏,故想让他在我身边多待几年。”
她稍作迟疑,接着说道:“或许再过两三年,等他懂事了。我会将真相告知于他,若他想回宫,我自会派人送他回去……”
“派人送他回宫?落落是说,你不会再与他一同回去?你是当真不要我了……”
雪笙黯然神伤道:“你应知晓我的性子,断不会委曲求全。徐梦莞对煦儿下毒,我能让她受尽折磨,葬身火海。
然而此事之罪,根在太后。若非她准许那二人进宫,煦儿岂会中毒。而后更是让元凶入宫为妃。即便如此,我却无法动她分毫。只因她是你的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