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胁谁呢?

    不如我让你先完蛋!

    “娘娘,那个人姓周,他跟我不和,一定会趁机使坏!”

    虞听泉毫不犹豫地指控周云臣。

    “请务必派人跟上去,别让他耽误了圣手救治公主!”

    皇后一听,这还了得!

    姓周?

    八成就是在冷宫跟云妃接触甚多的那个侍卫!

    周家被贬到岭南,这做儿子的必然心中有恨。

    她果断让自己的人去追。

    皇帝皱着眉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其实,虞听泉看见周云臣跟着皇帝,就知道云妃一定把狗皇帝哄好了。

    不然他怎么会提拔周云臣?

    那是云妃吹了“枕头风”啊。

    宠妃被人指控跟侍卫不清白,皇帝肯定不高兴。

    云妃一身傲骨不争不辩,但是身边有忠仆替她辩!

    ——那个一起进过冷宫的小宫女差点撞死在皇帝面前,换来了他对云妃的愧疚。

    云妃再获宠爱。

    随后,周云臣回宫,成了御前侍卫。

    他是皇帝向云妃表达信任的道具。

    虞听泉语速飞快:

    “周云臣拿他前妻做挡箭牌,其实他心里装着别的女人,还私藏那女人的饰物,就埋在他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!”

    她刻意看了皇帝一眼,加重语气:“那是宫里特有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皇帝脸色大变,甚至忘了旁边还有他中毒的女儿锦安,大声问:“是什么饰物?你什么时候看见的?”

    虞听泉别过头。

    “事有轻重缓急,救公主事大,皇上若是好奇,派人去树底下挖出来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她把位置说得很清楚。

    因为是她亲手埋的。

    当时游青梨还住在周家。

    周家夫妇找到云妃的耳环,逼周云臣说出这是谁的。

    后来趁着周云臣挨打,虞听泉把东西悄悄拿到手。

    她埋在他住处,就是用来当证物,以后用来告发他们的奸情。

    现在拿出来是早了点。

    但是皇帝这个阶段最宠信云妃,远远没到女主领盒饭的时候。

    而云妃八成已经对周云臣心动了,不会让他轻易没命。

    所以她不后悔这么说。

    皇帝果然派出亲信去那宅子里查看。

    虞听泉捏着锦安公主的手腕,探知其体内变化。

    此时周云臣还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他更不会知道,有人在一瞬间判断出他的打算,还告了他一状。

    皇后派出的侍卫在一个转角将他按倒在地。

    这时,另一个侍卫出现。

    侍卫背着花白胡子的圣手一路狂奔,猛然看见两个同伴将一个陌生男人按住,他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别停!快去救公主!”同伴催他。

    周云臣奋力挣扎:“你们干什么,快松开我,我奉皇上之命去接应太医!你们敢藐视皇威!”

    上面的人冷笑着松开他:“胡说什么,太医这不是已经去了吗?”

    周云臣爬起来瞪着圣手渐渐远去的背影,不甘心又无可奈何,捶了一下墙。

    可恶!没拖住!

    公主要是被救活了,他就只能等下次机会再扳倒游贵人。

    皇后派来的人互相交换眼神,都觉得这小子有问题,可惜没有证据,只能悄悄记下回去禀告娘娘。

    圣手赶到,看见虞听泉蹲在锦安公主旁边,下意识想叫“师父”,被她一记眼刀吓到闭嘴。

    圣手乖乖解开药箱,任由她取用。

    皇帝疑惑:“游贵人,你在做什么?”

    虞听泉找出针囊,请皇后将公主抱到室内,解衣施针。

    “我进宫前已经拜圣手为师,给师父打打下手。”她并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医术。

    圣手昧着良心猛点头:“对呀对呀,我徒弟。”

    皇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:“哦……”

    皇后已经抱着女儿跑了,没给他一个眼神。

    虞听泉和圣手紧跟着进去。

    锦安公主吃下丹药之后,小脸多了点红润,但还是没醒。

    圣手看了皇后一眼,又看虞听泉。

    虞听泉自然地解开针囊:“娘娘恕罪,方才人多眼杂,欺骗了娘娘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她快速做好前期准备,在锦安身上找准位置,开始下针,每一针都快而精准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圣手的弟子。”

    皇后瞪大了眼。

    此时银针的尾部还在轻颤。

    圣手的话掷地有声,颇有一股得意:“没错,我是她徒弟!”

    皇后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捂住额头:“你们能治好锦安吗?”

    “关于公主病情的那些话,我没撒谎。”

    虞听泉忙里抽空解释了一句,将接下来的穴位教给圣手。

    “那,我能帮你们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有劳娘娘给公主喂点水喝。”

    虞听泉把天河水悄悄掺进凉白开,递给皇后。

    她自己转身去配一剂伤药。

    天河水,药物,再加上针灸,三管齐下,能让锦安被灵药刺激的经脉快速愈合。

    皇后喂完水,发现女儿脸色又有改善了,她欣喜又畅快地落下几滴眼泪。

    后来实在是帮不上别的忙,也见不得爱女被扎成刺猬,皇后从墙上取下一把长刀,毅然守在门外。

    锦安情况转好之前,她不会放任何人过去!

    “朕也不能进?”

    “不能!”

    皇帝接到女儿出事的消息,撂下几位大臣就赶来,却几次被忽视,还有周云臣私藏宫中之物的指控,弄得他心烦气躁。

    在皇后挡路的这一刻,他愤怒爆发了。

    “朕是锦安的父亲!是你的夫君!”

    皇后倒提长刀,寸步不让。

    端庄贤淑在此刻几乎一点都不剩,只留一双冒火的瞳孔,她强作镇定,压着怨愤警告道:

    “我就这一个女儿,她还没脱离危险,谁都不能进去打扰,否则我宁可不要皇后的尊荣,必定跟他拼命!”

    皇帝身形一震:“你真是疯了!”

    “我的孩子被人害得躺在里面一动不动,身上扎满银针,我想碰一下她都不敢伸手,我怎么能不疯?我凭什么不能疯?!

    “你说你是锦安的父亲,我做母亲的等在这里,父亲就等不得?非要进去耽误锦安治病,你才满意?”

    皇帝先被她罕见的怒火弄愣了,继而被说得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皇后目光再度凌厉起来:“你不该在这里做无谓争执,而是该把凶手找出来,只有这样,你才配做锦安的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