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无烟一直觉得,这个男人的存在,是对纯洁如白莲的苏锦儿的一种玷污。
他曾多次提醒苏锦儿,可惜,锦儿心思单纯幼稚,反说他想多了。
之前他不在锦儿身边,也便罢了。
如今既然他回来了,必然要护好锦儿,绝不能让这人染指锦儿!
两个男人目光相碰的那一瞬间,俱是满满的敌亮与戒备,不过,当着苏锦儿的面,面上都还保持着虚假的笑容。
尤其是巫森,为了凸险自己的大度包容,甚至主动跟风无烟打招呼:“风盟主,好久不见,别来无恙啊?”
在心爱之人面前,风无烟当然也要表现得豁达优雅,咬着牙笑回:“谢巫大夫关心,本座一切安好!巫大夫近来可好呀?”
“挺好!”巫森笑望着苏锦儿,向她走近一步,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发,“这段时间,一直有锦儿陪着我,心情绝佳!”
风无烟的目光落在他那不安份的手上,牙咬得更紧了!
“锦儿素来是个孝顺的丫头!有这样乖巧聪慧的徒弟相伴,你这位师父,也真有福气呀!等以后她成了亲,嫁了人,你可得给她好好的备一份丰厚的嫁妆!”
他是专往巫森的痛处戳!
巫森心里难受,面上却跟无事人一般,笑道:“那是必须的!到时候,我定会上十里红妆,让她她风光大嫁!”
两人话说得气,可那眼神却愈来愈冷,一幅随时都能干起来的架式。
苏锦儿见两人为她争风吃醋,心里很是得意舒爽。
自从情定萧陌之后,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这种修罗场的滋味了!
这一刻,她觉得自己魅力无穷,风情万种,连日以来,被苏凉打压追捕的恐惧,此时也散了大半!
这种感觉,真是太美妙了!
早知萧陌这么不中用,她就不该为了他这一棵歪脖子树,放弃整个森林!
因为太过享受,她没有像以前那样,打断两人的斗法,只含笑听两人唇枪舌剑,眼瞧着两人快打起来了,这才上前,娇嗔道:“瞧瞧,你们两人,一个二十有五,一个三十有四,加起来都近甲了,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般幼稚斗嘴?大家都瞧着呢!快都别说了,再让人家看笑话!”
程武等人听到这话,都露出古怪笑容,又都齐唰唰的看向了萧陌。
萧陌的脸,此时已变成了猪肝色,此时被众人一看,愈发的无地自容。
其实他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苏锦儿了,甚至可以说十分的憎恶她,对于她这种水性杨花的浮浪行为,他并不放在心上。
若不然,他当初也不会主动让苏锦儿写信找她的这些情哥哥相助了。
但是,他不在意是一回事,苏锦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浪,完全不顾他的颜面,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避开众人的眼,她哪怕跟这些男人大被同眠,以一敌百,他都无所谓,只要她能拉来兵马,助他夺回皇权,他一点也不介意她出卖色相,左右逢源。
当初他要她写信时,也曾言明这一点,可以发骚发浪,但是,不能让他没脸。
苏锦儿当时答应得好好的,现在却出尔反尔,如此打他的脸,叫他如何能忍?
可惜,他身后无人,手中无力,不忍也得忍!
他站在那里,一口白森森的牙都快咬断,眼底狠戾之色汹涌,脑中更是嗡嗡作响!
就眼下的形势,他该怎么办?
众人掠他一眼,见他没有动静,便又都怪笑着移开了视线,一起对这位名震江湖的风盟主表示热切欢迎,又主动上前寒暄。
这厮就是苏锦儿请来的外援,或者干脆说,杀人利器,有他在前冲锋陷阵,他们就可以躲在后面捡个漏讨个便宜什么的。
这样的人,当然要降尊曲贵的捧一捧了。
风无烟素来清傲,从不跟官府之人打交道,不过,见他们如此主动热情,也不会平白的摞脸子,所以,大家瞧着竟也是相谈甚欢。
等到美酒佳肴端上来,浅饮几杯后,便开始称兄道弟了。
不过,风无烟没空跟他们多聊,不过敷衍几句,便自行扯着苏锦儿去房间单聊。
门一关上,苏锦儿再度主动投怀送抱,甚至,还破天荒的给了风无烟一记热吻。
强敌当前,她需要这男人为她浴血搏命,当然要给点甜头才行!
果然,被亲过的风无烟,跟打了鸡血一般血脉贲张,抱着她又是赌咒又是发誓,定要为她铲除强敌,为她报仇雪恨!
两人边亲边抱边聊,到最后,意乱情迷,连交杯酒都提前喝上了。
巫森其实能想像到两人在屋子里会做什么,但想到跟亲眼看到,到底是两码事,隔着窗纸,看到那相互依偎的身影,他本来就通红的眼珠子,此时简直嫉恨得要滴下血来!
他心中难受,难免弄出点动静来。
苏锦儿知他是什么德性,这又是在他的别院里,定然会猫在哪里瞧着,虽然这人是她裙下最最忠心的舔狗,但顾及到舔狗的情绪,她还是在风无烟爱意汹涌之时及时抽身。
这是她的驭男之术,男人就是这样,越是不容易得到,越会为你发狂,但又不能让他们一点也得不到,若即若离的暖昧,才是最有杀伤力的。
靠着这手绝技,苏锦儿一直如鱼得水,她对自己的魅力,也是十分自信的。
看到她终于走出来,巫森明显松了口气,伸手将她捞在怀里,屋内的风无烟向他投来不善的目光,他回以挑衅的眼神,自顾自带着苏锦儿离开了。
苏锦儿喝多了酒,便去房中小憩,巫森坐在床侧,给她揉肩按背,正惬意间,手底的温香软玉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,一骨碌爬了起来!
“锦儿,怎么了?”他见她面色不对,忙关切问。
苏锦儿拧头看向他,眼底满满惊惶恐惧!
“我好像看到苏凉了!”她喃喃道,“还有赵诚,那有那只死猫儿,他们好像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赶来……不行!”
她连滚带爬下了塌,赤着脚就往外跑,“师父,我们得赶紧离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