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能听她讲过有关苏白的事,此时忙笑着接话:“他固然俊美,可是,姑娘也不差啊!你与他,不知有多般配!”

    明珠最爱听的就是这话,喜得合不拢嘴,想着苏凉和苏白马上就会上来,忙又叫妙能帮她整理妆容。

    “姑娘这样,已经非常完美了!”妙能笑道,“无需再画蛇添足!哎呀,好像听到脚步声了,我去瞧瞧!”

    她快步上前相迎,打开房门,探头去瞧。

    走廊那头,苏凉推着苏白,正疾步而来。

    看到她,苏凉眉毛微挑,朝她扬了扬下巴,妙能朝她点点头,给了她一个会意的笑,嘴里却道:“请问,你们是公主殿下和苏大公子吗?”

    苏凉点头:“是!”

    “民女参见公主殿下!见过苏大公子!”妙能忙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苏凉笑笑:“不必多礼!起来吧!前面引路!”

    “是!”妙能起身,恭顺上前,“殿下请,苏大公子请,我们姑娘已经在房中恭候多时了!”

    她引着两人向前,在明珠的房间前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明珠已经候在门前,看到苏凉和苏白,盈盈下拜:“臣女拜见公主殿下!见过苏大公子!”

    礼数竟是十分的周全,态度也是十分的谦卑,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害过苏白,跟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过节,而是多年未见的故交一般!

    苏凉呵呵了两声:“你是臣女明珠,还是出家人妙净啊!本宫怎么有点分不清了?”

    明珠似是没听出她话中的嘲讽之意,含笑回:“公主说我是什么,我便是什么!这身份,全听公主殿下安排!”

    说完,又上前一步,殷勤的扶住苏白的轮椅,娇笑道:“苏公子,一年未见,你风采未减,更胜从前啊!”

    苏白自见到她那一刻起,便似被一条湿漉漉的大花蛇缠上了,阵阵脂粉香袭来,叫他胃液一阵阵翻滚。

    离得远时,便觉得恶心,此时她站到了自己身后,更觉得恶心。

    若是放在以前,他定要忍不住骂她,甚至还想狠揍她一顿。

    不过,经过一年多的牢狱生活,他变得沉肃许多。

    明珠这种女人,脸皮厚比城墙,像以前那般骂她,作用不大,打蛇打七寸,他得往她痛处戳,才能真正伤到她。

    若不能一击致命,那就没有必要跟她多费口舌。

    他不说话,只是冷冷的掠了她一眼,便将目光移开。

    苏凉的目光落在明珠的手上,唇角笑意愈浓。

    她并没有阻止她,反而放开了手,由得她推着苏白往屋子里走。

    明珠很是意外,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苏凉一眼。

    她以为,这两人都会很抗拒的。

    尤其是苏白。

    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厌恶她,如今被她害得做了一年大牢,此时看到她,应该恨不能杀了她才对吧?

    苏白是什么性子,她基本知道,可如今的苏凉,既能搅动京城风云变幻,把苏家这些渣渣碾成灰,还一跃成为赵皇后的义女,想来,绝非等闲之辈!

    以她现在的身份,碾死她,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!

    可为何此时也跟没事人一样?

    莫非,他们是设了什么圈套给她钻?

    她一向害人害惯了,也下意识的提防别人,忙将落在轮椅背上的手拿开了。

    苏凉瞧在眼里,只是冷笑。

    触到她那笑眸,明珠愈发不安,面上却还是一幅谦卑模样,引着两人往雅间里走。

    “殿下请!苏公子请!”

    苏凉推着苏白,走进雅间落座。

    明珠主动给两人端茶倒水,十分殷勤,嘴里还说些言不由衷的套话,跟苏凉和苏白叙旧。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,一年未见,您简直是脱胎换骨一般!”她把苏凉夸得跟朵花似的,“臣女现在还记得,您当时去痷里找臣女时的情形,那时您浑身是伤,却倔强勇敢,为了苏公子,敢跟自己的父亲对着干!实是勇气可嘉!”

    “只可惜,那个时候,您实力不继,未能为苏公子申冤……”

    苏凉闻言失笑:“原来,你也知道我兄长是被冤枉的?”

    “臣女如何能不知?”明珠眼含热泪,“我们都是被江氏算计了!她利用我对苏公子的爱慕之心,给我和苏公子下那种脏药!叫我一个端方守礼的姑娘,变得那般狂浪放荡!”

    她说着看向苏白,泪水潸然而下,“苏公子,您现在想起那一幕,依然觉得很恶心吧?”

    苏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没给她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明珠也不介意,在那里自说自话:“我如今想来,也觉自己罪该万死!我竟亵渎了自己的至爱!还反咬了他一口,将他送入了监牢!这一年来,每每念及此事,我都心如刀绞!”

    “可是,我有什么办法呢?”她忽然捂住脸,“我一个不受宠的庶女,根本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!我父亲拿我母亲和弟弟的性命相要挟,要我拿这条命来指控苏公子!我左右为难,不得已,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家人!苏公子,你一定特别特别恨我吧?”

    苏白勾勾唇角,仍是不答话,眼神却依然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