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皇后笑笑:“行吧,你既执意如此,本宫也只能成全你了!不过,你说得对,让你家人陪你赴死,的确是有点过份了!毕竟,这些年,他们被你支开了,连京城的边都不许沾!自然也不该陪你一起受罪!”
宋逸锋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答应,微微一怔,正要道谢,却听赵皇后又道:“但是,你对本宫如此大不敬,只杀你一人,又起不到震慑效果!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瞧了,便会觉得,谋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,回头个个如你一般,骑到本宫的头上拉屎,本宫岂不麻烦?所以,你的亲人,本宫还是要杀上一批的!”
“你……”宋逸锋气急败坏,“娘娘想要杀人就直说,何必如此戏耍微臣?”
“没有戏耍你呀!”赵皇后笑回,“你面前的这些家人,本宫不杀了,杀城南青竹巷那些吧!”
“青竹巷”三字一出,宋逸锋的脸,瞬间变得一片惨白!
“青竹巷?”李氏不解,“敢问娘娘,青竹巷是什么意思?那里,又如何会有夫君的亲人?他的父母都在这儿,他父母只得他这一个独子,并无别的亲戚!他们宋氏当年是从西地逃荒过来的,族人全都死绝了!若不是家境贫困,无立锥之地,当年也不会入赘我李府为赘婿了!他哪里还有别的家人?”
赵皇后看向李氏,答非所问:“李氏,你既是京城人氏,父母想必都在京城吧?”
“那是自然!”李氏点头,“我父母在京中做些小生意,经营得还算不错!”
“那他们可还健在?”赵皇后又问。
“在的!”李氏犹疑点头,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不相干的事,欲待再追问,赵皇后又问:“你父母既要你坐家招婿,想来,你家中应无男丁吧?”
“是!”李氏点头,“父母只我一个独女!”
“古人云,父母在,不远游!”赵皇后看着她,“你父母年事已高,身边又无子女侍奉膝前,你为何还要远离京城,去北地生活呢?你跑得这么久,若你父母有个头病脑热的,何人照料他们?”
李氏被她戳到了伤心事,垂泪道:“民女也不想离京,可近些年,不知怎的,在京中便时常生病,之前还曾小产过,还有我家运儿出生后,也是一直生病,找了神仙瞧过,说我与京城犯冲,只能远走他乡,才可躲灾避祸!我没办法,便只能带着一双儿女,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儿苦熬岁月!你父母有生意在京,西地又冷,实是无法与我同行!”
“原来,是用这样的借口啊!”赵皇后冷笑一声,看向宋逸锋,“为了你心尖上的那个女人,你给你妻子下毒,也便罢了,竟连亲生儿女也不放过!宋逸锋,你就没想过,万一那毒下得的多了,会让你这一双儿女直接殒命吗?”
宋逸锋不答,但那张脸却再也无法维持原本的淡定了,面部肌肉剧烈的抽搐着,额角汗珠密布,顺着脸畔滚落。
李氏被赵皇后的话惊呆了,脑子里嗡嗡直响,一些久远的记忆,在脑海中翻涌不休,叫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!
“下毒……”她的嘴唇抖得厉害,“娘娘,这……这又是何意?夫君他为何要给我下毒?什么心尖上的女人?这又是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个问题,不如,让你的公婆来回答吧!”赵皇后将问题抛给宋父宋母。
宋家父母的脸,此时已然变成了难看的猪肝色!
两人仿佛没听到赵皇后的话,只死死的盯着宋逸锋!
“你……当真又与那贱人搅混到一处了?”宋母嘶声尖叫。
“你为了她,对自己的生身父母,装神弄鬼?”宋父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,“我和你娘,这几年在京城屡屡招邪,你找来的高僧,说只有远离京城,才能避开那些邪祟!这些事,全都是假的?全是你为了赶我们离开,故意弄出来的?”
“是!”宋逸锋被父母妻子步步紧逼,承受不住爆发了,他崩溃大叫:“可是,这事,能怪我吗?还不是你们容不下婉娘?”
“我们容不下她?”宋母怒极反笑,“宋逸锋,你是忘了,你与那贱人,当初是如何分开的吗?宋家遭难,她第一时间提出退婚,让我们颜面扫地!转眼就攀上了高枝儿!你忘了你去找她理论时,她是如何对待你的吗?”
“她叫人把你打了出来!”宋父跳脚,“你被打折了腿,数月无法下床!若非后来遇到李氏一家,她们为你延医治疗,你这会儿坟头草都长老高了!你连命都不在了,更别说做什么大将军了!”
“韩婉她在你穷困潦倒时弃你欺你,得知你成了大将军,又巴巴的贴上来,还妄想取代李氏的主母之位!”宋母恨得牙齿咯咯响,“这贱人又毒又坏,我岂能容她入门?我们能摊上李氏这样的好儿媳,便该千恩万谢!又岂能让这样的贱人,骑在她的头上?”
“你竟然为了这样的贱人,弃自己的父母发妻儿女于不顾,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来!”宋父气得浑身急颤,跳起来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,“我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我打死你算了!”
“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!”宋母亦是痛哭流涕,“我当初生下你时,就该掐死你这样的混帐!你还活着做甚?你去死啊!去死!”
她也朝宋逸锋扑过去,老两口这回是真的发了狠,专往宋逸锋要害处捶。
宋逸锋初时未反抗,由得他们打,后来被打痛了,也不气了,一扬手一抬脚,便将老两口踹倒在地。
苏凉本来就手心直痒,看到这情形,再也忍不住,一个箭步冲过来,扯着他的头发就开揍。
萧长风自然也是不甘心示弱,那一双利爪直接挥出了幻影!
一番暴揍之后,刚才还傲娇的宋逸锋,此时也忍受不住,发出一阵阵惨叫。
却是萧长风直接把他那张脸给挠花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