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就体无完肤,这会儿经受这般折磨,痛得连声惨号求饶:“阿烨,我错了!我知错了!我再也不敢骂你了!求求你,饶了我吧!我真的不敢了!”

    “贱种!本宫的名字,也是你能叫得的?”赵皇后抬手给了他一巴掌,歇斯底里大叫:“本宫的名字,只有我的我今生至爱,我的夫君才能叫!你这个贱种不配!你快走开,你把我的夫君还回来!我要那个宠我如命的夫君!我不要你这个胡言乱语咒骂我的贱种坏种!”

    她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,如同魔音入脑,听得萧帝脑袋都要炸裂开来!

    又痛又怕之下,他来不及思考,当即学着以前的腔调,顺着赵皇后的话头往外扯:“我来了!阿烨!是我啊!我清醒了,我回来了!”

    这话果然管用,才刚嚷嚷一句,赵皇后便停下来打量他。

    萧帝心中一喜,忙捏着嗓子继续往下演,对着她说以前曾说过的那些肉麻情话。

    谁想,才说上几句,赵皇后便对着他一阵狂呕!

    “哇啦”一声,一腔秽物全喷溅在他脸上!

    萧帝伸手抹了一把,胃液一阵翻滚,也跟着吐起来!

    “贱种!你果然是在骗我!”赵皇后拿帕子拭净嘴,又开始发癫,“以前夫君见我难受,会第一时间来帮我擦拭,为我端茶倒水!你却看都不看我一眼,自己在那边吐开了!我就这么令你恶心吗?

    你这个贱种,我非要恶心死你!来人!把厨房的泔水端过来,让他吃个够!”

    宁雪早候在外边,听到这话后,捏着鼻子拎着桶走进来,将满满一桶水全倒在萧帝头上!

    萧帝又痛又恶心,被自己的呕吐物噎到,翻了个白眼,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醒来时,周围一片静寂,所有人都离开了,只有他一人孤单单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,身上的秽物仍在。

    看来,那些人是直接扔下他离开了。

    他挣扎着爬起来,本想找个帕子擦拭一下,这时,就听外头有人厉叱:“你们是什么人?你怎么进来的?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门外便响起一阵打斗声。

    跟方才假萧楠来时一样,那打斗声也刻意压着,生恐被人发现一样!

    萧帝呆呆看向外头,脑子里嗡嗡直响。

    看这情形,是又有人来救他了?

    他被折磨成这幅惨状,明知自己痴心妄想,却还是不自觉的探头去瞧。

    这时,外头安静下来,外头执守的人似乎都被放倒了,那扇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来。

    几个蒙面人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,看到他,惊叫一声,一蜂窝似的向他跑了过来!

    “陛下!您怎么成这样了?”当先一人一把将他扶起,眼泪啪嗒嗒的往下掉,“哎哟哟,我的陛下哟!您可遭了大罪了!”

    这声音?

    萧帝结结巴巴叫:“刘章?”

    “是老奴啊!”刘章哭着抱住他,忙着为他擦拭着脸上的秽物,“陛下,您快告诉老奴,可是皇后将您折磨成这个样子的?”

    “还有您这身上的伤,又是怎么回事?可是皇后娘娘打的?她当真是把您囚禁了吗?”身边一人急切问道。

    萧帝拧头看向这人。

    这人也蒙着脸,但是,这声音,还有露出来的眼睛,他一眼就认出来,他是萧楠!

    可是,他真的是萧楠吗?

    刘章又真的是刘章吗?

    昏暗的烛火跃动着,像是谁的眼睛,在暗中无声的窥视着,叫他心惊肉跳,两眼迷离。

    刚刚挨过的打,受过的罪,还有断腿的痛,喉间令人作呕的气息,都在提醒着他,他万万不能再说错话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