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哟,有骨气呀!”苏凉带头鼓掌,“放眼我大历,像江氏这般敢公然挑衅主母的贱妾,应该不多见吧?”

    她拧头看向钱勇和那些家仆,“你们觉得,她这样威胁当家主母,对吗?”

    “不对!”人群中曾被她买通的那些聪明仆人立时义愤填膺,纷纷道:“换作别的府,像这样的贱妾,早就打杀了!”

    “打杀了,岂不是便宜了她?依我说,该卖去那下等的窑子里,叫她好好的忏悔自己的罪过!”

    “吃主母的,用主母的,霸着主母的男人,还要主母帮她养孩子,到头来,却把主母害得瘫痪在床,这样的贼妇人,便算千刀万剐,也不解恨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说得好!”苏凉赞赏点头,“本公主看出来了,诸位的三观都很正!钱总管,你呢?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钱勇抹了把脸上的冷汗,讪笑回:“小的自然跟大家的看法都一样!依我大历例律,妾就是上等奴仆,可再怎么上等,那也是奴仆!奴仆害主,当诛!”

    “钱勇!”江氏气得跳脚,咬牙切齿叫:“你竟敢背叛我?”

    钱勇撇撇嘴:“江姨娘,咱们同为奴仆,何来背叛之说?”

    “呜呜……”苏云生拼命跺脚,以表明自己的存在感。

    钱勇对他,就更加没眼看了。

    他也是这苏府的老人了,论起能力资格,早该是这府中总管。

    之前何氏没病前,也是属意他的。

    结果苏云生一句话,叫苏福那老东西把他挤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心里十分不满,一直憋着,等到苏福死了,府中一团乱麻,苏云生又提拔他做了总管。

    有好事不想着他,有烂摊子倒叫他来收拾了!

    当他是什么?

    收破烂的吗?

    他冷笑道:“老爷觉得小的说的不对吗?可这就是我大历律例,并非小人杜撰的!老爷若觉得不对,便向那制定律例的人叫去,不必对小的这般恶形恶相的!不管小的说与不说,那律例就在那里,不变不移!”

    苏云生被他怼得直翻白眼,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扭过头,再次对何氏摆脸色,拼力装出一幅莫测高深的模样来,狠狠的瞪着何氏。

    自他步步高升之后,在何氏面前的架子也越摆越大。

    何氏对他颇是畏惧,只要他一拉下脸,她必会战战兢兢陪笑。

    这一次,她也在笑。

    可那笑里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叫人头皮一阵阵发麻!

    然而她那面色,依然是和缓柔弱的,仿佛真的被他吓到了,轻叹道:“苏云生,这就是你为人夫的不对了!我不过是让你的妾室和庶子们过来侍个疾而已,不曾对他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?你们就摆出这幅样子来,真真叫……生气啊!”

    她笑得愈发欢快,“如此看来,你们是非得逼我用主母之权,惩罚他们了!啊,对了,刚才,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她扭头看向江氏,“抽筋扒皮,挫骨扬灰?原来你们喜欢这些呀!身为这苏府主母,我少不得要成全你们一回!只是,从谁先开始呢?”

    她的目光在几人逡巡着,最终落在苏焰身上。

    “大的怕是已经长歪了,不好理,那么,就从这头小畜牲开始吧!”

    她咕咕笑着,朝苏焰招手:“阿焰呀,乖,到母亲这里来!帮母亲把那桌上的药碗端过来!”

    苏焰自不会听她的话,闻言狠狠的朝她唾了一口,“你个老贱妇,你是谁母亲?”

    “小畜牲,这会儿还敢凶?”暗影扬手要打,被何氏和苏凉同声劝住,“别打脸!”

    “脸打坏了,以后就不能吸引人了!”苏凉又笑着补了一句,“母亲,您也是这个意思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