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心院,苏凉坐在塌旁,好整以暇的看着塌上的苏央。

    经这两日一夜的折磨,曾经见到她就要叫骂的白眼狼,这会儿变成了一条濒死的鱼,趴在那里,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当天受伤后,夜间他就发起了高烧,烧到这会儿,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架一般疼痛,意识也渐渐有些涣散。

    看到苏凉,他还是认出她来,低呜一声扭过头,不敢与她对视。

    苏凉坐在那里,极尽嘲讽之能事。

    “啧啧,苏央啊,你不是你二姐姐最最疼爱的小弟吗?怎么到现在,她还没过来瞧瞧你啊!”

    “殿下!”青辰哭丧着脸,“小公子知错了!其实二小姐对他到底是什么心思,他心里跟明镜似的!只是为了活下去,不得不对你那般,求殿下看在他与您一母同胞的份上,救救他吧!再这么下去,他随时都会死掉!”

    苏凉轻哧一声,凑近苏央:“他说的是真的吗?你,当真知错了吗?”

    苏央颤抖着嘴唇,没胆子也没力气再犯倔,呜咽回:“姐姐,央儿真的知错了!求姐姐救我!我真的……好疼啊!”

    “你就挨这点打,就觉得疼,你说,咱们的兄长,当初被你那渣爹生生打断双腿时,他疼不疼啊?”苏凉忽然道。

    苏央一怔,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忽然扯到苏白,一时也不知如何接话,脑中回想起苏白出事时的情形,本就惨白的面色,此时骤然紫涨!

    “看来,你是记起兄长因何被打断腿,又如何入了大牢了!”苏染冷笑,“当初,可是你这个好弟弟,亲口指证她的!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故意的!”苏央呜呜哭,“苏征说,我若不指证他,他就打死我!我好害怕,我实在没有办法!”

    “是啊殿下!”青辰亦哭诉,“殿下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啊!他实是承受不了那么多!”

    “承受不了那么多,就可以助纣为虐,肆意构自己的手足兄姐吗?”苏染冷哧,“既然做错了事,那今日付出相应的代价,又何必求我来救?我又凭什么救他?”

    “是啊!凭什么啊?”他咧嘴惨笑,“我帮着别人害你们,又凭什么要求你们还拿我当兄弟看待?我这种人,活着本就是窝囊无用,死了也好!死了,就不用再受苦了!”

    言罢,闭上眼睛,哑声道:“姐姐,对不起!抱歉的话,我不再多说了,大错已酿成,多说也是无用!如果一切能重来的话,我在被苏云生带走时,就会选择自戕,这样,就不会有任何痛苦了!”

    “自戕?”苏凉轻哧,“苏央,你还真是疼他们,宁愿自戕,都不愿杀了他们吗?”

    “杀?”苏央惨笑,“姐姐还记得我那时多大吗?你觉得我有能力杀人?”

    “可你后来长大了!”苏凉看着他,“你现在长得人高马大,又练了一身功夫,你有足够的力量和能力,杀了你的仇人!不是吗?”

    苏央被她怼得哑口无言。

    青辰忙在一旁解释道:“殿下,小公子在毒打虐待中长大,就好比那惊弓之鸟,实难有那样的勇气啊!”

    “没有勇气就去死吧!”苏凉面色冷酷,“想活着,想要我救你,就得拿出勇气来,给我立个投名状!”

    “什么投名状?”苏央呆呆看着她。

    苏凉从怀中掏出两包药粉,扔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“这里有两种毒药,一种无色无味,下在饮食之中必七窍流血而死!”她说着又拿起另一包药粉,“这种,则是毁容的药,只要将之洒在苏锦儿脸上,她正好可以跟她的陌哥哥做一对瞎眼丑鸳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