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他低估了自己这窃喜的力量,说出不该说的话,忙往回找补:“那什么,微臣一时嘴滑……”

    苏云生瞪着他,眼前一阵阵发黑!

    你个老东西,你早不嘴滑晚不嘴滑,干嘛非这个时候嘴滑?

    你就是故意的!

    像李奉光这种故意的人,还真是不少,他这边还没解释完,一堆人便嗷嗷叫起来!

    “天哪!原来皇上被他蛊惑了!太可怕了!”

    “这么一想,原本不合理的事情,就合理了嘛!皇上他素来爱才惜才,可唯独这位苏大人无才,却最受他宠信,我早就这其中定然有鬼的!这谜底总算揭开了!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皇上娘娘不敢再让皇上上朝!这还没上朝呢,就已经开始发癫了,若是见到这位苏大人,那不得更疯了?”

    “你竟以巫盅之术,祸乱帝君,其心可诛,其人……”徐言才怒喝一声,粗壮手指直戳苏云生鼻尖,“该杀!”

    众臣纷纷附和:“是是!此人不除,我大历江山,摇摇欲坠呀!”

    “他既能控制皇上,自然也就只能控制我们!我们若被这等阴毒狠辣之辈控制住,岂不皆成他手下傀儡?”

    “杀了他!杀了他!”

    “依我说,既然时雨煮了,太后才清醒了,那不如把他也煮了吧!也好让皇上早日清醒!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苏云生立时扭头望去,正对上自己兵部侍郎刘光进那张幸灾乐祸的脸,不由又气又怕,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!

    逍遥王听到这会儿,总算明白赵皇后东扯西扯的,到底在扯什么。

    却原来,是要把苏云生扯入这巫蛊局中!

    他愤怒叫:“娘娘,请您慎言!这种事,没有实证,岂能乱说?”

    “谁说本宫没有证据?”赵皇后轻哼一声,扬声又叫:“来人,把证据带上来!”

    很快,宁雪便把当日在时雨房中搜到的人偶带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呈给诸位爱卿瞧瞧!”赵皇后又道,“看看上面的名字,到底是何人笔法!”

    苏云生听到这话,心里又是一颤,忙探头去瞧,这一瞧不由魂飞魄散!

    人偶上萧帝和太后的名字,写在人偶的衣服上,那笔法走势,竟跟他的字一模一样!

    “这不是苏大人的字吗?”徐言才倏地看向苏云生,“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!”苏云生慌了神,尖声嘶叫,“定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,刻意构陷于我!娘娘,您若只因为这笔迹,就将这么大一口黑锅扔给微臣背,微臣不服!宁死不服!微臣与这时雨从无交集,如何能让指使她做下此事?”

    “是啊!”逍遥王忙道,“他根本就不识得时雨!他也从未到过太后宫中!娘娘若没有证据证明,他与时雨有勾结,便不能以这字迹,轻易定他的罪名!毕竟,这世上擅于模仿他人笔迹的能人异士,数不胜数!这个算不得什么铁证的!”

    “是啊!这个能算什么?”苏云急得跳脚,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一国之相的体面了,拧头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些人,眼睛红得似要喷出火来!

    “你们当真就这么站着,什么都不说吗?”他咬牙,“今日我出事,你们袖手旁观,焉知他日这种事,不会轮到你们头上?你们可别忘了,自己的主子是谁!你们应该效忠的人又是何人!”

    “我把话摞在这儿,若我今日被诬陷,那么,明日那屠刀,就会悬于你们脖颈之上!咱们,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!”

    他被逼到墙角,不得不出此诛心之言,按说,这些话,平日里是万万不能说的,更不能在赵皇后面前提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