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你有此大恩之人,你竟然将她凌虐到那般境地,她予你堆金砌玉之所,你却趁她病,将她置于屎尿堆中,贱妾下人,尽可辱之,此等恩将仇报,忘恩负义之人,莫说是副相,便连猪狗都不如,做人都不配!”

    “对原配发妻尚且如此,又如何济天下万民?”徐言才字字如刀,刀刀戳在苏云生的痛处上,“更不用说,你那妾室之女,强夺何氏送予嫡女的及笄礼,勾搭嫡姐的未婚夫,你不罚这放浪之人,却对嫡女下手,险些将她打死!虎毒还不食子呢!你心之歹毒,甚于猛虎,恶狼都自愧不如!”

    “为人夫为人父尚且如此,如今为相,只怕这朝堂百官,天下万民,皆为你板上鱼肉,任你宰割了!”徐言才说完,朝赵皇后深施一礼,“微臣恳请皇后娘娘,罢免苏云生的副相之职,贬他出京!”

    “臣附议!”薛严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“臣亦附议!”

    “臣等亦附议!”

    朝堂上人流涌动,不过是短短几息之间,几乎有半数朝臣,都站到了徐言才身后!

    赵皇后看着这些人,满意扬唇。

    看来,她还是有一定号召力的。

    本来以为,多年未临朝,这些臣子们都将她忘了,没想到,她振臂一呼,竟有这么多人回应!

    她故意先不回话,冷笑着看向苏云生。

    苏云生看到这么多人要罢黜他,惨白的面色,涨若猪肝,他气急败坏叫:“你们怎可如此牵强附会?江氏虐待何氏之事,本官忙于公务,一直不知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拉倒吧!”徐言才朝他翻了个白眼,“你老婆孩子被人虐,你这个一家之主不知道?你骗鬼鬼也不信呀!”

    “事实便是如此!随便你们信不信!”苏云生咬牙,拧头往自己身后瞧,发现自己身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,气得眼前一黑,差点晕过去!

    这就是所谓的树倒猢狲散吗?

    以前皇上临朝时,这些人知道皇帝最是宠信他,无论他说什么,他们都跟在他身后叫好。

    皇帝就一天没来,他们就要改弦更张了?

    “你们……”他咬着牙,对以前的同盟一个劲的使眼色。

    然而他的眼睛都快使抽了,同盟们依然呆若木鸡,没给他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有几个平日里对他不那么服气的,甚至还缩着头,在那里窃笑。

    笑死了,这个时候,谁要站出来帮他说话?

    他们跟他是同盟不假,但是,他们忠于的人,并非是他,而是皇帝!

    皇帝在时,因为他最受皇帝宠信,所以他说什么,大家都要捧场。

    但是,看似是捧他的场,实则,是在皇帝面前刷好感。

    现在皇帝不在,皇后临朝,谁不知道皇后跟他不对付?

    哪个傻子会跑上去帮他跟皇后硬杠?

    他们脑子又没坏!

    说实话,要不是平日里跟徐言才掐得太狠,他们恨不能这会儿也站到他身后,跟他一起,狠狠的讨伐这位名不副实的苏相!

    大家同朝为官,都使出浑身解数来博得帝君重用,为了达到目的,那是八仙过海,各显神通!

    可争到最后,最有本事的没上去,最会说奉承话的没上去,长得最俊的也没上去。

    就他苏云生上去了!

    他何德何能?

    论起本事,他虽不能说最差,但也是稀松平常得紧!

    论起献媚说奉承话,比他强的也比比皆是,怎么着也数不着他!

    甚至比容貌,他虽生得不错,但他一把年纪了,也比不得那些年轻俊美的臣子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