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秉昌她认得,另一个少年有些面熟,却想不起来是谁了。

    听见他喊义母,点墨才想起眼前这人是萧大将军萧清媚,亦是他的姑母,亦跟着揖礼:“姑母。”

    听见他喊姑母,萧清媚这才认出,这面生的少年竟然是忽然抽条的点墨。

    她目光扫过脸上均挂了彩的二人:“为何打架?”

    两个少年均冷哼一声扭过头。

    见这俩人执拗,萧清媚也耐不下性子细问经过,接过完颜聿递过的一根嫩藤条,厉色道:“都把手伸出来!”

    两个少年乖乖伸出手。

    萧清媚用了巧劲,让藤条既能打疼人又不留痕,一人打了十下,才将藤条扔掉:“都长长记性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一个唤我义母,一个唤我姑母,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兄弟了,兄弟如手足,该同心协力相亲相爱才是,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都不能打架,记住了吗?”

    两个少年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服。

    不过虽然谁都不服谁,却均默契地点头应声:“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毕竟俩人都知道,眼前这位可是大沅朝最富盛名的大将军,跟她犟着来,准没好处。

    见俩人还算乖觉,萧清媚便没打算跟他们计较了,抓紧往前厅赶去。

    留俩少年在原地,怒瞪了对方一眼后,扭头而去。

    萧清媚赶到前厅时,宴席已经接近尾声了。

    不过却因为萧清媚的到来,将宴席再次推向了高潮。

    如今虽是太平盛世,萧清媚亦不掌兵权了,但她尚在,人也还年轻,有朝一日边境有敌来犯,萧将军必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。

    所以百官对她都十分热情。

    萧临肃夫妇也十分欣喜她能够赶回来参加一双儿女的周岁宴。

    宴会结束,率先来向点玉告辞的,是赵恪沈非夫妇。

    他们月前刚刚完婚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除了沈非一开始去了后院看孩子,出来之后,俩人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,直看得点玉有些牙酸。

    因此对他们率先来告辞并不意外,不欲打扰新婚夫妇的独处时光,只是开玩笑地小声督促沈非赶紧跟赵恪造个小人儿。

    沈非脸色通红地跟着赵恪离开了。

    之后直到申时,萧临肃才送完了。

    一家人难得整齐地坐在将军府的正厅里话着家常。

    末了,萧敛拉着萧清媚的手问道:“这次回来,还走吗?”

    萧清媚淡淡一笑:“走呢。”

    萧敛心下一滞,拉着她的手紧了紧:“那这次回来,能待多久?”

    萧清媚安抚地拍拍萧敛的手:“孩儿刚回来,爹快别提这些扫兴的。”

    这些年也不知道她如何想的,明明都解甲归田了,就是不能安安生生待在大京,非满大京地跑,安稳不了一点,更不考虑成婚之事。

    但萧敛到底奈何不了她,叹了口气,扭过头去。

    明白他的担忧,萧清媚看了身侧的完颜聿一眼,回身安慰萧昶:“孩儿的事情,爹不必放在心上。爹若有事,只需一封家书,纵使千里之外,我亦快马回程,定不误事。”

    翌日,当萧敛兴冲冲地跑去萧清媚院里看女儿时,迎接他的,又只剩一院空寂。

    晚间,点玉夫妇在寝间逗着一双儿女玩。

    “对了夫君,怀瑾握瑜会喊娘亲了。”点玉自豪地朝萧临肃炫耀道。

    “何时的事?”

    “就昨日抓周之前,忽然就会叫了,还是握瑜先开口的。”点玉语气十分自豪。

    萧临肃闻言,一把抱起正在跟哥哥玩闹的握瑜,亲了亲她的小脸袋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