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赵恪胜在年轻聪明,且胆大手狠,他手里拿的又是斧子,总是比另外两人的木棍占些便宜。

    挡下二人的几番攻势之后,赵恪将二人引入一处死角,看准时机后,任由两名男子拎着手臂粗细的木棍抡到了他的背上,他却趁此机会,身体猛地前倾,一斧头抡到了两人小腿。

    二人站立不稳,一同摔了下去,赵恪又迅速出手,一斧头狠狠抡到了其中一位脖子上,与他第一次出手时动作一样又快又准。

    那人瞪圆了眼睛盯着他,直到没了气也没闭上眼。

    最后那位领头人明显被赵恪的凶狠吓到了,拖着流血的双腿就要往外跑,赵恪见状,抽出斧头就抡断了他的右腿,让他再也没机会跑。

    那人惨叫一声,昏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见这人也没了反击的能力,赵恪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,随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自小养尊处优,从未见过死人的沈非已被这场变故吓得失了声,此刻见赵恪吐了血,才下意识出声: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还好吗?”却也不敢靠近他。

    赵恪连续咳了一会儿,半晌才缓过来,头也没回地回了句:“放心,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他捡起地上的麻绳,将那唯一的一名活口捆严实了,才转身回看沈非的状况。

    见他过来,沈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,一双眼睛通红。

    她衣衫凌乱染血,双手更是如血染的一般,脚腕处红肿不堪,亦尽是血迹,裸着的一只玉足在裙下半露着,模样说不出的凄惨。

    不过,所幸没有遭到侵犯。

    沈非循着他的目光往下,亦看到了自己裸露的右脚,顿时觉得羞赧,红着脸将脚缩了回去,却又牵扯到脚腕的伤口,疼得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。

    赵恪默了片刻,从怀里摸出捡到的那只绣鞋放到沈非面前。

    赵恪:“穿上,我送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并未带多少温度,甚至连温柔都谈不上,却莫名惹得沈非想哭。

    她咬咬唇,忍住眼泪,并不想在赵恪面前落泪。

    她拿起绣鞋,手上的血渍无可避免地沾染到了绣鞋上,沈非一愣,拿起自己裙摆就要去擦掉,这只鞋,是她身上没有沾染过那些腌臜事情的唯一干净的东西。

    只是鞋上脏污的血渍却越擦越多。

    沈非固执地用力擦着:“怎么就擦不掉呢?怎么就不干净了呢……”

    眼泪也不自觉地滑落,她越擦越用力,眼泪却越流越凶。

    赵恪看着她,微微叹了口气,蹲下身按住了她的动作,放柔了声音:“不脏,我瞧着干净着呢。”

    沈非抬眸,早已哭花了的一张鹅蛋脸忽然一展颜,她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但随即,她又低下头去,大声哭嚎了起来。

    赵恪见状,明白她状态好转,皱起了眉,淡淡斥了一声:“真丑。”

    沈非置若罔闻,却哭得更凶了。

    足足过了近两刻钟,沈非嗓子都哭哑了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,赵恪终于忍不住,走上前去:“你还要不要回去了?”

    沈非哭到打嗝:“要……嗝……呜呜……”一边说一边脚上使力要站起来。

    但脚上刚一受力,剧痛就让她再次哭了起来:“好痛……”

    赵恪见她起到一半又坐到了地上,颇嫌弃地睨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走到被五花大绑的那个断了腿的男子身边,查看了一下麻绳的紧实度,确保就算他醒来也不会挣脱之后,才又折返回了沈非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