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恪闻言没了言语,很快低下头去,敛去眸间神色,耳尖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表姐这是在,护着他?

    沈非也闭了嘴,靠近两步挽起周点玉的手:“看在点玉的面子上,本小姐不跟你计较啦。”

    周点玉侧目嗔她一眼,要她老实点,沈非意会,避着人悄悄朝她扮了个鬼脸。

    周点玉问赵恪:“恪儿你初来乍到的,怎会去沈府拜访?”

    赵恪道:“恪儿与沈兄颇有些书信往来。”

    这俩人一个在大京一个在汴州,靠书信维系住的关系,难道……

    周点玉道:“你们俩难不成是笔友?”

    赵恪微微思忖了片刻,抬头赞道:“笔友,表姐这个形容,甚为贴切。”

    周点玉不由笑道:“难不成这是你俩第一次奔现?”

    赵恪却是不解:“何为奔现?”

    周点玉轻咳一声,敛了笑意解释道:“就是第一次见面。”

    赵恪:“怎会,我与沈兄数年前于汴州相识,之后一直有书信往来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,周点玉颔首,不再纠结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她又问赵恪:“你今日过来,可是有事?”

    赵恪低下头道:“母亲的意思是,表姐聪慧过人,要恪儿多跟表姐学习。”

    耳尖又有些泛红。

    沈非闻言笑道:“你这么大人了,还要处处听母亲的话吗?”

    赵恪脸色冷了下去。

    周点玉柔声斥了一句:“非非!”

    转身对赵恪笑道:“恪儿以后是要考科举走仕途的人,来看我经商做什么。你回去同姑姑说,她若没什么事就来药堂找我,我才要多向她请教请教经商之道。”

    却是下了逐令了。

    赵恪不好再待下去,敛去眸中的失望之色,拱手告辞了。

    周点玉起身去送,沈非挽着她的手没松开,也跟着送了出去。

    刚到门口,周点玉却被店里的伙计喊了过去,沈非不好再跟,同赵恪二人僵立在那里,宛如初到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赵恪瞥见她脸上的不自在,眸中掠过一丝讥讽,道:“不知沈大小姐可曾想过,若是前日小姐落水被捞上来时,赵某仍旧在场,只为亲口向大小姐道一声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某必然会将沈大小姐落水后的风姿尽收眼底,届时,沈大小姐你,要如何收场?”

    “沈大小姐不妨仔细思量,赵某告辞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不待沈非反应便离开了药堂。

    徒留沈非在原地脸上一阵青红,差点气哭。

    这个赵恪,人前人后分明两副面孔!

    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,但如此不懂得尊重人的人,以后她沈家的家门他就别想进了!

    沈元清要是再跟他来往,她就不认这个哥哥!

    周点玉忙完手头的事情回到里间时,就见沈非一双眼睛通红,她赶紧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思及赵恪同点玉的关系,沈非咬咬牙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骂赵恪的话咽了下去,岔开话题揭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不想让点玉难做。

    沈非坐在一旁看着点玉忙,时不时浅聊几句,俩人相处不必刻意找话题,就这样静静坐在一起,就觉得十分舒心。

    临近中午,沈非才在丫鬟婆子的催促下回了沈府。

    午后,周允诺便过来了,说她得了赵恪的传话。

    周点玉其实就是随口说一句,姑姑好不容易来大京一趟,还没好好休息安顿好,怎好就开始劳烦她。

    只是没想到赵恪真老老实实传了话,姑姑随即就到了。

    周允诺向来是个急性子,进门便同点玉聊起了药堂的经营情况,对济世堂近期的发展很是赞同,听完点玉几项报账之后,很是一针见血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