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临肃没太往深了想,接着向萧全吩咐事情。
另一边,徐良娣在见到点玉平安归来之后,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。
拉着点玉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,眼看一旁的周点墨困得直打盹了,才让点玉回房了。
她将点墨送去睡着,才回自己房间收拾就寝。
窗棂上忽然传来“铮”的一声脆响,徐良娣猛地自睡梦中睁开眼睛。
她壮着胆子下床走到窗边,打开窗户查看。
就见窗棂上插着一支箭矢,如缎的月光下,她看到箭尾处还绑了一个字条。
徐良娣皱皱眉,稍稍思索了一瞬,还是将箭矢拔了下来拿回房间。
字条展开,她就着屋内昏黄的烛火查看。
上面龙飞凤舞的写道:
明日未时三刻,来乾物钱庄找我。
没有落款。
但何须落款?
会以这种方式给她传信的,又是去乾物钱庄,除了永炎,这天底下再没有第二个人。
徐良娣下意识地咬紧了唇,温软的一双绣眉紧紧蹙起。
这世上究竟是为何,会有这般乖张难缠之人?
他凭什么,一言不合就将她堵在暗巷?
凭什么,不由分说强夺她的身子?
又凭什么,在强夺了她的清白之后,还要如此三番两次堂而皇之地作践她?
凭什么,轻易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?
他到底想做什么?
他到底凭什么?
那夜他句句如尖刀一般捅向她心口的话亦如附骨之疽,她不敢深想,她逃脱不得。
徐良娣捏着那张字条枯坐到天明,那张薄纸在她手中皱了平平了皱,其上的墨迹早已晕得看不清。
直到朝霞初升,她才后知后觉将字条放到烛火上,看着它烧成灰。
未时三刻,乾物钱庄。
她得去,她别无选择。
翌日。
昨日的案子告破及时,对济世堂的生意并未产生多大影响。
周点玉到药堂之后,照例是忙不完的单子。
她看着桌上堆成小山一样的订单,不由有些发愁。
本来第一批她就没产出多少青术出来,如今销量愈发见涨,就她现在这个小作坊,恐怕是难以为继。
得想办法扩大生产才行。
正踌躇间,外间忽然又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周点玉下意识地皱了眉,这两日吵闹声颇多,且均无甚好事,真是扰得人烦不胜烦。
她放下手中的活计,认命地起身走了出去。
却见多日未见的沈非过来了,她眸中一喜。
但随即,一双好看的细眉便又蹙了起来。
在外一向行为举止都颇为端庄且贼平易近人的沈非这是,在跟人吵架?
而她的吵架对象,竟恰巧就是前两日刚到大京的,赵家表弟赵恪?
周点玉捏捏眉心,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,是怎么吵起来的啊!
沈非眸子瞪圆,一脸气愤地盯着面前的少年,心道真是冤家路窄!
前两日这人在沈府后花园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身后,将她绊倒摔进了池水中。
等到丫鬟将她从水中捞起的时候,他却早已跑得没影,连一句抱歉都没有对她说。
她哥哥胳膊肘还朝外拐:“赵恪托我向你道歉,他不是存心的。所幸你没受什么伤,他还是我请府上的人,你就别跟他计较了。”
原本沈非还没觉得如何生气,沈元清这话一出口,偏帮的意思不要太过明显,沈非立时就怒了,狠怼了沈元清一通,与赵恪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