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允宽:“草民听说,公子对我们老三家的周点玉颇有兴趣?只要咱们揪出她夫家并扳倒他,到时候,我向公子保证,一定将点玉丫头洗干净送到公子床榻上,随公子处置,如何?”
张之羽眸中闪过暗光,轻笑一声问:“你待如何扳倒她的夫家?”
周允宽道:“草民近日翻遍大京,并未查到有一位商户姓萧。这位萧公子身份必有假。只要查到那萧公子真实身份为何,背后所靠何人,逐个击破便可。”
张之羽一噎。
这点何必要他说!合着他是一点线索都没有,打算在他这里空手套白狼来了?
他讥讽道:“你就是拿这点诚意过来同我谈的吗?”
知他心中所想,周允宽摆摆手道:“公子此言差矣,当初香芸丫头可也是我送到公子身边的,公子所需所想,我怎会不知?我们周家此次虽是落了难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风光时搭建起来的关系网可都是在的,必要的时候拉公子一把,或是帮公子办个不方便露面的事,都是不在话下的。”
他的态度虽让人不舒服,但话中之意却也值得重视。
张之羽皱眉思索,片刻后,笑道:“我这边线索也不算多,只是查到了他的住所。”
周允宽眼前一亮:“在何处?”
张之羽:“梧桐街那处三进的院子。”
见周允宽表情变换,大概猜到了他的鲁莽想法,提醒道:“那院子防守甚严,周点玉身边的高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。正面应对的话讨不到半分便宜。”
“想从房契确认身份亦是行不通,我已经尝试过了。不过我的人新找到一条重要线索,宅子是不久前刚完成的户主变更,而房子之前的户主,我找到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特意卖了个关子。
在周允宽焦急地催促下,他才面露难色道:“人是找到了,不过你也知道,我的身份尴尬,有些事情,是不方便直接动手去做的。”
周允宽很有眼力价儿:“公子不方便的事,便都交给我来办吧。”
俩人很快达成共识,周允宽兴奋地捏着一张写着要找之人地址的纸离开了。
周允宽回到周家老宅跟周伯仲交差,随即又马不停蹄地奔纸上地址而去。
自周家大难之后,家里的开支全靠他夫人的嫁妆支撑。
然而他们一家人都骄奢惯了,夫人的嫁妆也支撑不了多久了,眼看着吃都成问题,几位妾室都纷纷闹着想要回娘家过一段时间。
这个节骨眼上,一旦有人走了,整个周家就散了。
他们迫切地需要一份投诚状,重新搭建起与楚王那边的联系,只有这样,他们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,允德,也不会白死。
思虑间,周允宽已经带着周家仅存的一位高手来到了纸上所书的地址处。
张之羽给地址的时候说了,此人独居且好赌。
夜色四合,万籁俱寂。
周允宽被那位高手提携着,一纵身跃进了一处农户的院墙,直奔鼾声来源处。
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时,郭木正做着美梦,看清楚来人时,吓得一个激灵,张口便之乎者也地骂了起来:“尔等何人?!可知扰人清梦者,罪可齐天乎?”
周允宽不气地在旁边的桌边坐了下来,嗤道:“竟还是个好赌的烂秀才,郭木是吧?郭秀才,问你个事儿。”
郭木冷嗤:“尔等夜半潜入户,扰人清梦,如此藐视王法!还敢说有事相托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