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先生微不可查地瞟了萧临肃一眼,见后者没有干预的意思,才道:“不巧,东家出门办事了。不过他临走前交待了,是徐氏坚贞的意志救了她自己,我们东家不过是路过举手之劳而已,不足挂齿,亦不必言谢。”
周点玉摇摇头:“那怎么可以,东家此次大恩,我与母亲没齿难忘。只是今日不巧了,既然东家不在,那我改日再登门致谢。”
狐先生笑笑:“姑娘气了,快带你母亲回家歇息吧,她遭此一场虚惊,定要好好安神才是。”
周点玉点头致谢,便没再套,搀着徐良娣坐上马车回家了。
送母女俩到家,萧临肃便不再多留了,御史台攒的一堆案子还等着他处理。
周点玉知他向来很忙,便没再多留,将人送了出去。
临走时,周点玉想了想还是道:“我今晚想留在家里陪母亲,今晚便不会梧桐居了,可以吗?”
萧临肃抿唇默了片刻,才开口道:“成,若有需要,随时来找我。”
周点玉回到家中,见点墨正窝在娘亲的怀里掉眼泪,口口声声心疼娘亲要陪娘亲,不愿去学堂。
她一时心软,便让翠儿去学堂给他告了假。
随后专心给徐良娣诊了诊脉,写了一份滋补的方子,遣人去药铺拿了几副药给徐良娣调养身子。
晚饭也指挥翠儿炖了安神药膳,在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下,徐良娣的精神很快便好转了。
当晚,萧临肃子时过半方才处理完御史台的事情回到梧桐居,习惯性往新房走,推开门的时候才想起点玉今日回了娘家。
一股莫名的失落忽然涌上心头。
萧临肃微微蹙眉,将情绪压了下去,转身去了书房。
到此时,萧全才找到机会向他汇报情况。
“大人,属下赶到妙果寺时,遇上了永炎身边的黄雀,才知永炎已经先一步赶到了,属下便配合他们引开了贤王的眼线,掩护他们撤退。”
萧临肃淡淡恩一声。
萧全继续汇报:
“有一件事属下觉得有些奇怪。下午的时候,黄雀忽然找到属下,跟属下详细地说了永炎今日的行程。”
“他们今日去妙果寺是奔贤王去的,却在中途偶然遇到了被送过去的徐氏,于是才出手相救的。发现徐氏时,她被下了药,永炎给她服用了秘制的解毒丸,所幸,救的及时。”
萧临肃道:“此事不必告诉夫人。”终归是没事,让她知道了不过徒增烦扰罢了。
不过永炎这番投诚的行为明显取悦了萧临肃,他稍稍松了松眉心,继续问:
“伯仲药堂那边如何了?”
“一家子得到计划失败的消息,乱成了一锅粥。正到处搭线想要见楚王呢。”
萧临肃颔首:“引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,该收网了。”
周点玉在家住了三日,待到徐良娣精神大好后,才重新考虑起去府尹状告周家人之事。
她不愿刺激母亲,想起母亲被绑那日,萧临肃曾派萧全去妙果寺,想着萧全或许知道些什么,便想去找了萧全,打算细细问一下当日之事。
只是还没等她找到萧全,便在街头说了近日大京的另一个大新闻。
“听说了吗,伯仲药堂那个周家出大事了。”一位络腮胡大汉故作神秘的跟同伴说道。
“什么大事?”那同伴捋了捋鬓边的长苒,不以为意。
“前段时间的命案牵扯到伯仲药堂,你应当是清楚的吧?那个案子在府尹处一层层往上闹,最后听说是当朝萧御史接手了案子。”络腮胡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