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曼舟靠在顾砚初的怀里,与他说悄悄话:“这个朱三江,怎么这么容易见异思迁,前几个月还对他娘说要娶杨春妮,这会又看上安会其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这次似乎是动了真情。”

    曼舟嗔道:“你还帮他说话!他的亲事自有他爹娘操心,什么时候轮到咱们了。”

    顾砚初笑着听她絮叨,也不接话,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如瀑布一般的长发。

    “唉,真是人心易变,这次我才不会撮合他与安会其,别到时候再辜负了人家姑娘。”

    “曼舟”

    “嗯”

    “我们多存些银子,等过些年我辞官,咱们寻一处山青水秀的世外桃源,归隐山林。”

    “学陶朱公吗。”

    狡兔死,走狗烹,飞鸟尽,良弓藏,敌国破,谋臣亡。

    自古以来,许多辅佐帝王打天下、成就霸业,立下汗马功劳的谋士,都会在功成名就之后,并没有选择高官厚禄,而是选择功成身退,云游四海,归隐山林。

    顾砚初在知道,师父已经没有后人之时,便已萌生了退意。

    曼舟侧过身抱住他,在他怀里温柔的说道:“都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此时谢延正累的气喘吁吁,头上和脸上都见了汗,身上也腻的要命,偏偏他还抓着崔语荷的肩膀问:“夫人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崔语荷的脸又红又烫,心道:“做什么每次都要问如何如何,难道还要共同探讨一番心得,真是个书呆子。

    她将他推到一边,抓着被子就把自己包了起来。

    谢延见她闭着眼睛,以为她装睡,偏又来了精神,趴在她身上哄着她道:“你看月色这么好,我们去屋子后面的温泉泡泡吧。”

    崔语荷困劲上来了,只觉得眼皮子沉的实在不想睁开,迷迷糊糊的说道:“你先去,我随后就到。”

    谢延闻言,只当她是害羞,自己迅速套上衣服,就去了屋后的温泉。

    他与顾砚初早就商量好了,各自只去自己屋后的温泉,不能往对方那边去,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

    月光下,谢延将自己脱的只剩一条亵裤,一身雪白的肌肤,在上升的水汽中宛若林中仙子。

    他倚靠在泉边,将眼睛轻轻闭上,方才一身的疲劳也消失不见,此时全身都惬意无比,不觉得也是困意袭来。

    过了许久,他察觉到身旁水波晃动,有人轻轻坐到了他的身旁。

    谢延下意识的就将人揽进怀中,对着来人的脸蛋就“叭叭”的亲了两口,手也在那人的胸口上摸了两把。

    这手感有些不对啊!他震惊的猛的一下子睁开了眼睛,惊恐的看着坐在身旁的人:“朱三江!你怎么会在这里!”

    朱三江捂着脸,一副很受伤的表情:“谢延,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,我呸,我告诉你,你休想再占我的便宜!”

    此时此刻,尖叫声与怒吼声装点了寂静的仙浴沟。

    张免的事情告一段落,顾砚初与谢延也该消假还朝了,从仙浴沟往回走的路上,朱三江一脸的不高兴,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。

    谢延因为那天晚上的事,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,整个人都恹恹的,躲在马车里抱着崔语荷的胳膊不肯撒手。

    崔语荷用帕子掩着嘴,也不敢笑出声,生怕被他发觉了,又要说自己是如何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。

    尤其是半路停车方便的时候,他一看到朱三江就赶紧转过身去,做出回避状,气的朱三江就是一声怒吼:“我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一个好不好,你占了便宜还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