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问价钱,吓了一跳,她拍着胸脯道:“什么书要这么贵,就是名家的法帖,也用不了这些银子,掌柜的,这两本加在一起,我给你二十两怎么样?”
掌柜的心里憋闷的不行,忍着怒气连连摆手:“不卖不卖!”
年轻姑娘甩出一句:“奸商!”以后,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一连着几天,不但没卖出去几本书,倒把他气的够呛,就在赏灯的最后一日,先前的那对夫妻,竟然又逛了回来。
一踏进门,曼舟到处打量了一下,便说:“师兄,这家店我们好像已经来过了。”
不等顾砚初答话,掌柜的眼神发亮,就像见到亲人一般,热情的迎了上去:“来过也要再看看的,快请进,快里边请!”
见他们两个真的进来了,他赶忙从架上把那两本书取了下来,送到曼舟面前,脸上堆了笑:“这位夫人,您看看,您上次不是想买这两本书吗?”
曼舟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,抬头去看顾砚初。
顾砚初板着脸说道:“你一个女人,读那么多书做什么,女子无才便是德,再说这书也太贵了,不值这些。不买!”
说罢便转过身去,一副要走的样子。
掌柜的赶忙说道:“不贵不贵,一点都不贵,这两本书现在只要。。。”
他犹豫了一下,咬了咬牙,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:“一百两。”
见顾砚初不为所动,他有些着急:“这位公子,您先前不是说一百两吗?我也是看二位是诚心之人,前几天还有人要买,我都没卖呢。”
曼舟扯了扯顾砚初的袖子:“师兄。。。”
“八十两,多一文我都不买。”
掌柜的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八十两。。。就八十两!”
出了铺子,曼舟将两本书抱在胸口,宝贝的不行。
顾砚初宠溺摸了摸她的脑袋,无奈的说道:“把书给阿香,让她放到马车里去。谢延他们还在望月楼等我们呢。”
望月楼虽然不是京城最大的酒楼,但却是最昂贵最奢华的酒楼。
地处阳春大街的最东头,楼高五层,内里装饰的富丽堂皇,美轮美奂。
能来这里的,大多都是达官显贵,或家资丰厚之人。
顾砚初和曼舟到的时候,谢延与霍汀已经等了好半天了。
三楼的百福阁,是整个三层最大的房间,中间用一面屏风遮挡,曼舟与崔语荷坐在里面,三个男人坐在外间。
谢延已经连着在这里请了好几日了,顾砚初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,却也不点破,只拉了曼舟一起,不然如何让崔语荷也出来呢。
酒足饭饱,残席撤下,伙计立刻将茶水送上。
十五的月亮又圆又大,高高的悬在夜空里,四周都散发着银亮的光。
曼舟和崔语荷坐在临街的窗前向下张望,街上灯火通明,熙熙攘攘,隐约还能听到腔调不同的吆喝声。
两人趴在窗边,中间隔着茶桌,崔语荷说道:“曼舟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醉香楼的时候,你对我说了什么吗?”
“我说的话多了,你要问哪一句?”
崔语荷道:“你说,不管是在京城,还是在崔家,加在一起不过十几年的光景。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,那才是真正的家。”
“是这样的。”
曼舟说完这句,猛然转过头看她:“崔姐姐,谢大人向你提亲了?”
崔语荷的脸羞的通红,轻轻的点了点头:“前日,谢家请了吏部尚书霍大人的夫人做媒。”
曼舟打趣她:“什么吏部尚书霍大人的夫人,不就是你的姑母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