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初刚一下朝,就被四皇子堵在了宫门口,非要请他去吃酒。
顾砚初推说自己酒量极差,不擅饮酒,哪知他却说是宫里御赐的好酒,喝了千杯不醉。
“顾大人,本宫在狗尾巴胡同有个私宅,是个两进的小院子,今日我们便去那里一醉方休!”
见实在推脱不掉,他只好让轿夫先回去,又对燕九使了个眼色。
见顾砚初上了四皇子的马车,燕九指挥着两个轿夫,飞快的回了淮清胡同。
曼舟听了燕九的禀报,不慌不忙的重新梳了妆,又换了身衣裳,这才带着阿香和秋香,坐着木泽赶的马车,去了狗尾巴胡同。
远远的,能看到一辆华丽的马车,那马车太大,进不去胡同,就停在了外面。
四皇子找的这个地方,还真是费了一番心思,马车足足行了一个时辰,才七拐八拐的进了这条胡同。
曼舟令阿香给带路的人赏了银子,打发他离去,这才在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。
过了一会,木泽在车外禀报:“夫人,找到地方了,大人将随身带的帕子,掉在了那处宅子的门口。”
“不急,先等着。”
院子里有女子吹拉弹唱的声音,推杯换盏间,四皇子的舌头已经大了,他本以为顾砚初喝不了几杯就会醉,却没想到,他脸不红气不喘,仍旧规规矩矩坐在那里。
四皇子只要举杯,他便杯杯必陪,来者不拒。
弹唱的两名女子,是对双生子,姐姐叫黄莺,妹妹叫画眉,十七八岁的年纪,柳眉弯弯,樱桃小口,生的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。
二人早早就得了吩咐,要给今天来的男子做外室,纵然使尽浑身解数,也要将人留住。
她们姐妹还以为要陪的是什么油光满面,大腹便便的邋遢男人,正暗自烦闷着。
却没想到进来的竟是一个如玉公子,翩翩美少年。
两个人的芳心就开始“扑通扑通”的跳个不停,弹唱之间不住的偷眼去瞧顾砚初。
四皇子对黄莺使了个眼色,她立刻就举着酒壶走了过来,声音真如出谷黄莺一般悦耳:“顾大人,奴家为您再斟一杯。”
顾砚初伸手将酒杯盖住,声音里透着清冷:“多谢,不必。”
黄莺一张脸顿时就变的通红,她委屈的看了眼四皇子,不明就理。
“顾大人为何不肯让黄莺倒酒?看看把人家姑娘委屈的。”
四皇子大着舌头,含糊不清的说道。
顾砚初拿起一旁的酒壶,自己给自己斟满一杯:“四殿下有所不知,我那夫人是个醋坛子,如果让她知道我在外面花天酒地,非杀了我不可,在下并非不愿意让黄莺姑娘倒酒,实在是因为惧内。”
四皇子打了个饱嗝,随即一拍桌子:“岂有此理,男人三妻四妾,本是平常之事,顾大人缘何要怕一妇人。”
顾砚初叹气:“下官自小被岳母养大,读书用的又是夫人的银子,在家中在自然底气就不足了些。而且我那夫人,实在凶悍,她自从通过太子殿下向圣上进献药丸,治好了圣上的病以后,更是有了倚仗,从不把下官放在眼里。”
听到太子二字,四皇子似是清醒了不少,他忽然想到,自己的皇子妃徐氏,似乎与他提起过,父皇这次龙体痊愈,就是用了顾砚初夫人的药,而且圣上还御赐了牌匾。
难怪那个悍妇敢如此张狂,这下别说顾砚初,就连自己也有些不敢惹她,谁知道哪一天,圣上就又会用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