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边有个待年媳在服侍,那可是比母老虎还厉害的母夜叉,满脸的横肉,脑袋比水桶还要大,听艾有纶说,这个母夜叉笑一笑,地都要震上一震。

    不能给银子,谢延那小身板又不能送美妾,四皇子和身边的几个幕僚一时都犯了愁。

    还是那个留了山羊胡子的幕僚说道:“殿下,某又有个想法。”

    “快说快说!”

    “既然不能送美妾,那我们不妨送娇妻,由殿下亲自做媒,挑选合适的千金小姐下嫁,岂不美哉!”

    四皇子一拍大腿:“妙计,妙计啊!”

    他想到了自己的皇子妃家中,还有一个未出阁的侄女。

    四皇子妃闺名徐爱真,是内阁大学士徐光居的长女,徐爱真的哥哥徐顺年,时任通使政司的通政使。

    徐顺年的小女儿前些日子刚刚及笄,还未定亲,正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
    想到此处,四皇子便火燎屁股一般再也坐不住了,挥退了众人,一头扎进了徐氏的房里。

    徐氏正在房中的大炕上坐着,身边的婆子将细白瓷的盖子掀开,一颗黑漆漆光溜溜的药丸子就露了出来。

    她将药丸拿在手中,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:“怪不得要一两银子一颗,一看就是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徐氏刚将药丸塞进嘴里,四皇子就“砰”的一声推开门,呼哧带喘的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她还没来的及咽下去,被他这么忽然一吓,药丸就卡在了喉咙里,上不来下不去。

    她急的干瞪眼,脸胀的通红,两只手也不停的挥舞着,婆子吓的连忙去给她拍胸捶背,好半天才顺过气。

    徐氏责怪道:“殿下怎么就这样闯进来了,吓了妾身一跳,差点就噎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爱真,你吃的这是什么?你生病了吗?”

    “这是吃了就会变美的药丸,要一两银子一颗呢,殿下没听说过仙草堂吗?”徐氏白了他一眼,又喝了一大口水,才觉得舒服了一些。

    四皇子问道:“什么仙草堂?”

    徐氏道:“殿下是真的不知?父皇这次龙体痊愈,就是用了这仙草堂的药,还御赐了匾额。就是那个文选司郎中的夫人开的铺子。”

    四皇子想了一下说道:“那你还是别吃了,顾夫人貌似无盐,能做出什么好药。对了,你兄长家的那个侄女是不是还没有定亲?”

    家里和铺子都安置妥当以后,曼舟才给崔语荷下了帖子,让人直接送到翰林院大学士崔敏卿的府上。

    接到帖子的崔语荷惊喜万分,换了身衣裳,带着小玉急急忙忙的就出了府。

    到了淮清胡同,不待马车停稳,人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,门房没有阻拦,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顾家。

    曼舟站在垂花门里,一头乌云般的秀发拢在脑后,她脂粉未施,唇边带着恬静的笑容。

    她冲过去一把将曼舟抱住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住的往下落。

    “是谁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?”曼舟调笑她。

    崔语荷抿了抿唇,语带哽噎:“曼舟,你好没良心。我在京城里天天想日日盼,你都不给我写信。”

    曼舟挽了她的胳膊:“进去吧,我给你准备了好多吃的,咱们两个好好叙叙旧。”

    自从崔明珠将她从青州送回崔府,又转述了高僧的话以后,崔语荷的新母亲马氏倒是消停了好些日子。

    尽管这样,她在家中的日子也不好过,马氏时不时的会在她的吃穿用度上,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,令人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