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张这日,仙草堂对面酒楼的雅间里,顾砚初与霍汀正在品茶,二人相对而坐,相谈甚欢,丝毫没有在意屋子里还有别人。

    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跪着两个人,一个生了一脸的麻子,而另一个脸上生了一颗肉瘤,二人皆是蓬头垢面,破衣烂衫。

    自放榜以后,霍汀就被封为锦衣卫十四千户,位从五品,可谓是少年得志,风流恣意。

    锦衣卫直接听命于圣上,不受其他任何人的约束,霍汀消失这么多日,就是为了将此二人揪出。

    他朝两个侍卫挥了挥手:“把他们两个带到后院去审一审,那个瘤子我看着碍眼,你们去把它给我割下来。”

    肉瘤子听到霍汀的话想要尖叫,却被人往嘴里塞了抹布,叫不出声。

    麻子和肉瘤自从在曼舟租来的那个宅子里动了手脚以后,就没敢回青州,刚开始二人还找了个地方躲了几日,时不时的偷偷去那个宅子看上几眼。见没什么动静,胆子才渐渐大了起来。

    趁着身上还有些银子,就犯了淫邪之念,夜夜宿在烟花柳巷中。

    霍汀去点心铺子的后院里找顾砚初的时候,他便将自己与吴家的过节告诉了他。

    霍汀也曾在青州住过不少日子,自然认得吴宝成与吴大户,他便将此事揽了下来。

    两人被抓住的那日,麻子和肉瘤子正在温柔乡里,光着屁股呼呼大睡,霍汀指挥着手下,将二人绑了手脚,中间用一根棍子穿过去,找两个人挑着走。

    可怜麻子和肉瘤子,就这样被人像挑猪一样的挂在棍子上,光着屁股走遍了大街小巷。

    到了一处院落,又被关在小黑屋里饿了三天,直到今天早上,才有人扔给他们两件臭哄哄的衣裳。

    没用半个时辰,麻子不知是死是活,肉瘤子被带了回来,脑袋包的像个粽子,只露出了两只眼睛,和两个鼻孔,脸上的瘤子却不见了。

    进屋以后,一个侍卫一脚蹬在了他的膝弯处,肉瘤应声倒地,疼得他不敢出声,一个劲的倒抽冷气。

    霍汀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,打了个呵欠。

    侍卫禀道:“大人,此人叫钱贵贵,那个麻子叫钱串串,二人是亲兄弟,都是青州人士,收了吴大户三百银子,改动宅子风水的东西,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,是吴大户亲手交到他们手上的。”

    肉瘤抢着说道:“大老爷,饶了我们吧,我们也是替人办事,那吴大户答应给我们兄弟二人六百两银子,又给我们一瓶药水,让我们抹在顾秀才住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霍汀看了眼顾砚初,说道:“钱贵贵、钱串串,这名字取的,真是肚脐眼放屁,他怎么想的!”

    顾砚初问肉瘤:“你是怎么找到我们住的地方?”

    肉瘤子方才说了太多话,牵扯到脸上的伤口,疼的龇牙咧嘴。

    他缓了好半天才说道:“我认得二香,她与她姐姐大香,当初是一起被她们的后娘卖给我娘的。我们两个日日守在城门,后来看到二香坐在马车上,就一路跟着了。”

    顾砚初挑了挑眉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霍汀问他:“你说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?”

    顾砚初慢悠悠的喝了口茶,说道:“总得叫雇主知道,他们的差事办的如何。”

    “有道理”霍汀对那个侍卫道:“去把那麻子的脸皮,和瘤子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到青州,交给吴大户好好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