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初凑过来躺到她的旁边,两人一起仰望上方的蓝天。
“你不是喜欢听曲子吗,这里每天都有唱曲儿的。”
“让娘知道了,非得挨骂不可。”曼舟虽然嘴上这样说,可心里还是欢喜的很。
“宫里的皇后娘娘最爱听曲儿,后宫的妃子也个个都是戏迷,每月初二和十六都要招戏班子进宫。演的是帝王将相,唱的是才子佳人,表面上是听戏,背地里都在偷偷的学。”
“好一个翻云覆雨老婆婆,竟说出妹妹拜哥哥,莫非我话听错,成兄妹岂非有意断丝罗”曼舟学着戏里的唱词,咿咿呀呀哼唱的有模有样。
两人正浓情蜜意,蜜里调油一般的拉拉扯扯时,门外有人小声的敲门。
曼舟吓了一跳,顾砚初捏了一把她的脸蛋说道:“可能是这里的小伙计。”
房门打开,曼舟在幔帐后面悄悄去看,门外站着的竟然是荣国公夫人身边的丫头番瓶。
她笑的一脸灿烂,行了一礼:“顾公子,好久不见了,我们夫人想请顾夫人移步过去相见。”
曼舟跟随番瓶一路来到了湖心楼的三层,才发现整个三层布置的如寻常人家一样。有卧房、膳厅、会的堂屋和书房。
丘韫宇正趴在窗边看二楼的戏台,此时的戏台上正在表演杂耍顶盘子。
听到脚步声,他回过头来,看到曼舟,丘韫宇明显愣了一下,随即立刻从椅子上爬下来,飞快的跑了过来。
一边抬头看她,一边还咬着手指:“姐姐。”
几月不见,丘韫宇已经没有了原先的瘦弱,圆胖的脸蛋上,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,可爱极了。
曼舟蹲下身子,捏了捏他的胳膊,上面的肉还有些松软:“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?身上的肉肉都软软的。”
“身上的肉肉应该硬硬的吗?”
曼舟将他的手指从嘴巴里拿出来:“当然应该硬硬的,好好吃饭才能长的壮壮的。”
“像我爹一样的大块头吗?”
曼舟被她逗的哑然失笑,旁边的房门打开,荣国公夫人胡氏从里面走了过来。
她眉开眼笑的招呼曼舟:“顾夫人,快过来坐。”
曼舟屈膝施礼:“夫人别来无恙。”
“我好的很,自从韫宇的病好了,我就全身舒坦,方才番瓶说看到你了,我还不信呢,果然是你。”
丘韫宇以前生病没有力气,总是一个人在院子里玩,虽然现在病好了,但哥哥姐姐年纪相比他大,都不肯陪他玩。
丘韫宇爱看杂耍,胡氏向来宝贝这个老来子,于是就三天两头的带他来这里住上几日。
以往由皇帝钦点的状元、榜眼和探花,今年却因为老皇帝卧病而耽搁了。
直到四月底才点了一甲三人,状元邵英杰,榜眼顾砚初,探花谢延,赐进士及第;霍汀考了二甲第八十六名,赐进士出身。
顾砚初与谢延同赐翰林院修撰,相当于六品,虽然官阶不算太高,但实权极大,通常可以参与圣旨的拟写。
状元邵英杰是何许人也,他就是帝师邵章孺的嫡孙。
当今圣上五岁时,被送入上书房读书,邵章孺是便是他的老师,后来成为了太子太师,现在这位鸿学大儒已经成为一代帝师。
无论如何,皇帝都要钦点自己老师的嫡孙,为这次殿试的状元。
顾砚初进宫谢恩那日,乔氏高兴的给府里每个奴才都发了赏银。
自东华门出宫的整条街都异常热闹,不只各地的高官富绅齐聚榜下,就连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,也穿红着绿,争看少年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