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时候,他带着曼舟去上任,乔氏就在京城住着,可以托霍汀再帮衬一二。
只是京城的宅子可不比青州,想要住的舒服,可不是百八十两就能解决问题,不过花些银子这倒也没什么,只要家中无事人安康,才是最重要的。
将事情定下,他心中才安稳了不少,再去看曼舟,睡的正香,呼吸均匀,小脸蛋红扑扑的。
他忍不住想要爬到她身上去亲她,就听窗根底下有人在小声唤他,听上去是朱三江的声音。
没办法他只得起身披了件衣裳,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月光下,院子里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,除了朱三江,竟然还有多日不见的扎秋。
看到她大半夜的突然来了,顾砚初的心头就是一惊,莫不是谢延出了什么事。
扎秋一见到他从屋里出来,先是行了一礼,然后焦急的说道:“顾公子,我家公子不知怎的突然发了高热,城里的医馆都已经打烊了,我只得来求你了,我知道您夫人是会医术的,虽然这不合规矩,可是我家公子这病实在是凶险。”
说着她就要下跪,顾砚初赶忙让朱三江扶住了她。
他想了一下,谢延应该是春闱这些日子受了风寒,再加上他本来就体弱,自然是出了考场就经受不住了。
于是他让扎秋等等,自己进屋从曼舟的药袋里翻出了一个小瓷瓶交给她。
并告诉她谢延发高热的时候就吃一丸,然后立刻用温水在他的腋窝和股沟处反复擦拭。如果明早还不见好,便赶快派人过来。
扎秋千恩万谢,拿着药风一样的跑了回去。
谢延的高热已经退了下来,扎秋一整夜未睡,一直不停的给他擦身退热。
顾砚初仔细端量,见他比前些日子消瘦许多,面色也有些苍白,便让木泽将手里提着的三小包药放到桌上。
“这是我娘子早上开的方子,你让人熬好了,每日一次,连吃三日便可。”
谢延虚弱的靠在床头:“让顾兄见笑了。”
朱三江在一旁插嘴道:“要我说啊,谢公子,你早就应该求我大嫂给你看看病,你瞧我大哥,昨天身子还虚着呢,喝了药膳鸡汤,现在又生龙活虎了。”
顾砚初听了,忍不住咳了起来:“三江,你先出去,我与谢公子有事要商量。”
朱三江从谢延的屋子里刚一跨出来,刘婆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扑了过来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:“少爷,你怎么抛下老奴一个人啊,没有老奴在你身边伺候,那几个大老粗会干什么呀。您这次下山一定要带着老奴,留我在这里伺候谢公子,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。”
“佛门清净之地,你在这里鬼叫什么,还不快给我起开。”朱三江不耐烦的赶快躲到一边,他一点也不想将刘婆子带在身边。
如果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头,在一旁伺候他洗澡吃饭也就罢了,可他一看见刘婆子那张脸,根本就吃不下饭。
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,每当半夜他尿急想要去茅房的时候,刘婆子总会神不知鬼不觉的,提着个夜壶出现在他面前,有好几回差点把他吓尿了裤子。
他打定了主意,可不能再叫刘婆子跟在他身边,就是以后回青州,要么让她学会骑马,要么再给她买辆马车,他可不想再和她同乘一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