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口中得知,他们兄弟二人相差一岁,当年家乡遭了灾,一家子背井离乡逃难出来,爹娘都死在了路上。
他们两个倚靠在秦夫子家的门外,饿的奄奄一息,夜里又下起了大雪。
就在两人要冻饿而死的时候,秦夫子家的仆人早上开门扫雪,才发现了他们。
收留兄弟两个,调养了些日子,便有人将他们带到旁边的宅子里,又学习了六七年的拳脚功夫。
他们并不知道宅子主人的身份,只知道秦夫子对那人十分恭敬。
前些日子,教他们武功的洛飞告诉二人,他要跟着主子回京城去了,要他们留在青州服侍一个对主子很重要的人,以后再跟随他一起去京城。
太子离开青州以后,整个玉兰巷空空荡荡的,找不到一丝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。
与太子一同离开的,除了霍汀、崔明珠和秦夫子一家,整个玉兰巷里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见。
过了不久,青州崔氏便买下了整条玉兰巷。
索性无事可做,周嬷嬷又忙活起了铺子里的生意,虽然每日只卖那么两个时辰,但赚的银钱却着实不少。
整整三桶的鸭子马上就要卖光了,曼舟瞧见外面只剩下了一个人,正是一连着三天都来这买卤水鸭的那个人。
于是吩咐道:“嬷嬷,剩下那两只不卖了,留着中午加菜。”
周嬷嬷一听就立刻拿过了放在柜台上的盖子,盖在了木桶上,对站在外面的那人说道:“不好意官,今天小店的卤水鸭已经全都卖完了,您明日再来吧。”
那人微微一笑:“不知可否与里面那位姑娘说几句话?”
周嬷嬷有些戒备的看着他:“官要买鸭子,就明日再来。”
那人抱了抱拳:“老姐姐不要误会,在下没有恶意,只是想和里面的姑娘谈一桩生意。”
见曼舟点头,周嬷嬷便不再阻止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来人年约四十多岁,穿了一身石青色的直裰,身材有些微微的发福,面相温和。
曼舟没有起身,微微点头示意:“您请坐。”
男子笑眯眯的在她对面坐下,眼神规矩没有到处乱瞟,他在铺子里深吸了口气,说道:“姑娘的卤水鸭做的真是一绝,在下连着吃了三天,还是意犹未尽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我姓何,是聚汇楼的掌柜,今日等在最后没有离去,就是想与姑娘见一面。实不相瞒,我在这里已经观察好些日子了,你们铺子里的吃食,在整个青州城里是独一份,今日等在最后与姑娘相见,就是想肯请姑娘,能将你家这些吃食的方子卖给我。多少银子,您开个价。”
曼舟想了想,说道:“何掌柜,这些吃食的配方并非我所有,而是一位长辈所赠,没有得到她老人家的允准,我是不能将方子卖出去的。”
何掌柜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,问道:“不知姑娘的长辈住在哪里?在下也好登门拜访。”
曼舟不好将刘阿婆已经不在人世的事情说出来,只得搪塞道:“她老人家,人在京城。”
何掌柜摇头叹气:“不巧,不巧,真是不巧,那姑娘每日做的吃食都卖给我可好?”
如果都卖给何掌柜,那么两家就要立契,过些日子她和顾砚初就要成亲了,可不能保证每日都能做出这些东西。
于是说道:“何掌柜,我这铺子可不是每日都开门的,不如你每日派个伙计过来看看,如果买的多,我可以便宜一些优先多卖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