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牛婆子惊的有些慌了手脚,她也顾不得旁的了,撒开两条粗腿就往村口跑。
东厢房里,牛二丁屋里的窗户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,范氏正趴在窗前偷看。
她见牛婆子神色张皇的跑了出去,心里早就乐开了花。
一边梳头一边得意的想:“老刁婆子,叫你打我,活该你弟弟出丑,真是报应。”
范氏拢了拢头发,开了门就往外走,假装是突然看到高婆子的样子,惊奇的说道:“高家婶子,这一大早的,你怎么在我家门外站着?是来找我娘的吗?快进来。”
高婆子一见是平日里就和老牛婆子不对付的范氏,顿时就来了精神。
她三步并做两步的迈进了门,拉着范氏的手,绘声绘色和她说起了巩长胜在村口的大树下没穿衣服的样子。
等牛婆子赶到村口的时候,大槐树下已经围了好些个人,没有女人,都是村子里的男人。
村长见牛婆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,赶忙指着树下躺着的人问道:“牛家弟妹,这个人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,你快来看看,他是不是你娘家弟弟?”
牛婆子顺着村长指的方向看过去,只见躺在地上的巩长胜下身穿着短裤,上衣却不知被人扒去了哪里,正躺在树下呼呼大睡。
她臊的老脸有些发红,面露尴尬的对村长说道:“村长,这是我娘家弟弟,可能是昨晚吃醉了酒,便醉倒在了这里,我这就回家叫我家老二把他背回去。”
顾不得其他人的指指点点,牛婆子赶忙跑回了家中,唤了牛二丁赶紧去把巩长胜背回来。
村长本想说,让村里的人搭把手,把人抬回去,可是牛婆子跑的实在是太快,没办法只得对着围观的人群说道:“大家都散散吧,没什么好看的,回去以后别什么都和自己婆娘说。”
忙活了半天,高婆子竟然还没走,她就坐在牛婆子家院子里的小板凳上,幸灾乐祸道:“瞧瞧,瞧瞧,牛家嫂子,还真是你娘家弟弟啊,他昨夜这是干什么去了,怎么光着身子就跑了出来,是不是爬错了炕头啊?”
牛婆子气的直翻白眼,她压了压心头的怒气,没好气的说道:“我弟弟这是昨天吃醉了酒,倒在树下睡了过去,衣裳说不定是被哪个过路的穷酸给扒掉拿去穿了。”
高婆子撇了撇嘴,嘲讽道:“啧啧啧,吃醉了酒怎么不回自己家,跑到姐姐家的村子里干什么。要我说啊牛嫂子,你这当姐姐的可真得好好管管你弟弟,总是光着身子满街跑,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还哪敢出门,真是伤风败俗,伤风败俗啊!”
说罢也不理会牛婆子那被气的要吐血的表情,她无奈的摇了摇头,甩着屁股就走了。
牛婆子瞪着高婆子的背影气的啐了一口:“该死的老高婆子,可别让我捡到你的笑话,不然,到时候看我怎么气你!”
用过了早饭,顾砚初就等在曼舟家门前。
直到乔氏和周嬷嬷出来,三个人才一起往村口去。
在老马头的牛车上,乔氏见顾砚初闭着眼睛,好像很累的样子,她轻轻的摇了摇头,心中暗想,这孩子定是夜里背书熬的太晚。
到了城里,三人下了牛车,往水杉胡同的方向走。
走在半路上,乔氏问道:“砚初,我见你路上一直在睡觉,是不是夜里读书读的太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