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头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警告道:“苏婧,别跟我耍花样,否则后果自负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命现在攥在你手里,我能逃到哪里去?”

    苏婧反问,语气中带着无奈与讽刺。

    夜色渐浓,光头男带着她走向招待所,苏婧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。

    “你们守在房间里,我怎么睡得着?”

    她抗议道。

    光头男嗤之以鼻:“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逃跑?”

    苏婧虽然渴望逃离,但望着招待所三层楼的高度,她明白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,除非能找到绳子,悄悄滑下去。

    她朝门外努努嘴,提议道:“几位大哥,不如你们在外边等着吧。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你不会从窗户翻出去?”

    光头男显然不信任她。

    苏婧翻了个白眼,指了指窗外:“你自己看看这高度,你觉得谁能毫发无损地下去?”

    光头男环视四周,确认苏婧确实难以逃脱,但为了万无一失,他们还是决定将苏婧的手脚都捆绑起来。

    “好了,这下安全了,我就在外面守着。”

    光头男嘴上这么说,心里还是不踏实,于是又叫来了沈大娘帮忙看守。

    “你盯着她,别让她跑了。”

    他对沈大娘吩咐道。

    苏婧见到沈大娘,心中明白,这次是真的插翅难飞了。

    突然,她想起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灸包,心中萌生了一个计划。

    “大娘,能帮我松松手吗?脚还绑着,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?”

    苏婧皱着眉头,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。

    沈大娘审视了苏婧一番,觉得她确实难以逃脱,便解开了她手上的束缚。

    苏婧活动着手腕,待手腕稍微灵活些,故意整理床铺,看似无意地提出:“大娘,咱们俩挤挤吧。”

    面对沈大娘的戒备,苏婧又说:“大娘,您该不会真以为我能飞檐走壁吧?”

    沈大娘不耐烦地呵斥:“你快睡你的。”

    苏婧只好尴尬地笑了笑:“好吧,如果您不睡,那我就先眯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转身之际,她注意到沈大娘正揉着太阳穴,似乎头痛难忍。

    “大娘,头疼啊?我学的是中医,治疗头疼得很有一套。”

    苏婧观察着沈大娘的面色,心中已有几分把握。

    “沈大娘,每个月那几天头疼,吃药也不见效吧?”

    苏婧的话让沈大娘眼中闪过一丝惊异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沈大娘惊讶地问。

    “中医嘛,总有独到之处。”

    苏婧故作神秘。

    沈大娘眼中闪过一丝怀疑,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哼,现在自称神医的年轻人多了去了,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也敢夸海口。”

    见沈大娘不信,苏婧故意加重语气:“不治也行,每月疼几天,长期下来气血两亏,怕是命不久矣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自顾自地躺下,没过多久,沈大娘就急切地喊道:“快起来给我治!”

    “可我现在还被绑着呢。”

    苏婧提醒道。

    “好,我给你解开。”

    沈大娘妥协了。

    苏婧终于重获自由,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后,说道:“我给你扎针,先从风池穴开始,你趴下。”

    沈大娘趴下前不忘警告:“苏婧,别玩花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哪敢,反正也逃不掉。”

    苏婧说着,银针迅速准确地插入穴位,轻轻一捻,沈大娘便缓缓倒下。

    苏婧心中暗喜,机会终于来了。她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,确定隔壁房间可能是光头男的领地,不敢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她迅速撕下布条,拧成一根绳子,绑在窗框上,准备悄无声息地顺着绳子慢慢下滑,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
    早年间,苏婧随着年迈的爷爷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,采集珍贵药材,那时的她,无论是攀爬陡峭的古木,还是穿梭于密布的藤蔓之中,都显得游刃有余,因此,面对眼前这座并不算高的建筑,她心中并无太多畏惧。

    正当她轻巧地接近一楼,准备寻觅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时,一阵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划破了夜的寂静。

    “哎呀……有贼!”

    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慌与恐惧,让苏婧的心脏猛地一紧,仿佛被无形的手攥住。

    她脑海中迅速闪过那个光头壮汉凶神恶煞的模样,不禁加快了动作,决定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
    于是,她毫不犹豫地从半空中一跃而下,但或许是过于急切,落地的瞬间,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,让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
    顾不得检查脚踝的伤势,求生的本能驱使她朝着大门的方向狂奔,口中不断呼喊着:“救命啊……救命……”

    夜幕已深,街道上空无一人,连过往行人的影子都难以寻觅,四周的寂静仿佛加重了她的绝望。

    她咬紧牙关,强忍着脚踝传来的阵阵剧痛,拼尽全力朝着后山的方向奔跑,因为在她心中,只要能够进入那片熟悉的山林,那些恶徒便无法轻易找到她。

    然而,命运似乎在此刻与她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。

    距离山脚尚有一段距离,两个与光头同党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的视线中,对方的叫嚣声如同催命符一般:“快!抓住她!”

    苏婧回头一望,只见光头和他的另一个同伴正紧随其后,步步逼近。

    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她眼角余光扫过,右侧是一片广袤的稻田,左侧则是密集的民居,心中顿时闪过一线生机——或许藏身于民居之中,还能有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,毅然决然地向左侧的居民区冲去,口中再次发出微弱的呼救:“救命!”

    然而,这两个字刚刚出口,就被紧跟而至的光头粗暴地捂住了嘴巴,紧接着,两记响亮的耳光如雷鸣般落在她的脸上,打得她眼冒金星,几乎失去了意识。

    “苏婧,你让老子的女人昏迷了,居然还敢逃跑?看来老子真是小看了你。”

    伴随着“啪啪”的响声,光头的谩骂声不绝于耳,苏婧已记不清自己承受了多少次这样的侮辱,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

    “老大,别打了,别忘了我们还要靠她换钱呢。”

    光头在同伙的劝阻下才停下了手,随后命令道:“把她绑结实了,扔到牛棚里,要是再不安分,就找几个人好好‘照顾’她,让她再也爬不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