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厅长,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?”
赵厅眼神坚定而温暖,言辞恳切地说明来意:“苏婧,今天你妈妈来找我们部队了,她承认以往的错误,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,让这个家重新团圆。”
苏婧闻言,惊讶得半晌说不出话来,内心深处却难以相信薛春花会有如此大的转变。
她连忙气地回应道:“厅长,真是麻烦您特意为此事奔波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“让我给您倒杯水吧,厅长。”
苏婧想以行动表达谢意。
赵厅微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,并坦诚相告:“苏婧,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,对于昨天的事,我已经对你妈妈进行了批评教育。她应当认识到自己的不当之处。”
苏婧听着,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光芒,她没想到赵厅会如此公正无私,心中的敬佩油然而生:“多谢您的理解和支持,厅长。”
“苏婧,别气,你妈妈既然承诺改正,至于原不原谅,选择权完全在你手里。”
原本以为厅长会直接要求她宽恕薛春花。
未曾想最终的决定权还是握在了自己的手中,这让苏婧感到一种释然。
她深吸一口气,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:“厅长,原谅与否对我来说其实并不那么重要。毕竟,我与我娘之间,不过是名义上的养育关系。”
言语中透露出的,是苏婧不再愿意为薛春花的过错埋单的决心。
即使抛开寻找自己身世真相的念头,她也决心不再被束缚,寻求属于自己的自由。
赵厅对苏婧的坚决态度感到些许意外,同时也对她这份自主意识表示了尊重:“你是个有主见的孩子,按照自己的心去做决定吧。”
见到自己的计谋未能得逞,薛春花迅速调整策略。
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,再次向赵厅求助:“厅长,您再帮我劝劝苏婧好不好?”
赵厅面露难色,显然不情愿强行干涉私人情感:“薛大姐,换位思考,若是我是苏婧,大概也不会愿意轻易与你和解。你若真心知错,就该用时间和行动去证明,一点一滴地修复与苏婧的关系,而不是期待一蹴而就的原谅。时间尚长,机会总在,拿出你的诚意,去慢慢赢回苏婧的信任和心吧。”
薛春花愣在当场,心中犹如被突如其来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!
她原以为借助赵厅那稳重公正的形象,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与苏婧之间的纠葛。
怎料这如意算盘竟是打错了方向,反被要求补偿对方,这反转令她措手不及。
“厅长,您可得评评理,苏婧怎么说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,我这当妈的,偶尔跟她讨点生活费,这要求难道真的就那么出格吗?”
薛春花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甘与恳求,企图用血缘关系来争取同情。
赵厅目光凌厉,首次遇到如此不知廉耻之人,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:“薛春花,你可曾记得,自小到大,你何曾在苏婧的成长路上尽过一丝一毫母亲的责任?如今却堂而皇之地向她伸手,这于情于理,合适吗?她的善良不应该成为你予取予求的筹码。”
话语间,他的语气逐渐加重,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在空气中弥漫:“苏婧没有选择报警,已是对你极大的宽容。你若再胡搅蛮缠,我只好支持她采取法律手段,让正义的天平来衡量谁是谁非。”
薛春花心中的如意算盘落空,脸上腾起一片尴尬的红晕。
却碍于赵厅的威严,不敢发作,只得勉强挤出一句:“厅长,您言之有理。那我,我不再向苏婧讨钱就是。但说到那出租给我的房子,我一人实在应付不来,您能否劝劝她,帮衬一把?”
此言一出,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,谁都知道,这请求背后的意图并不单纯。
苏婧闻言,眸中闪过一抹坚定,毫不犹豫地拒绝:“妈,这世上没有谁该为你的生活负责。我平日里自己打理院子,怎么不见你主动帮忙?”
薛春花顿时语塞,嘴角抽搐几下,慌忙找借口:“我……我身体不好,干不得重活。”
苏婧嘴角挂着一丝苦笑,直接戳穿了她的托辞:“身体不好?那弟弟呢,他正值青春年华,在家闲着,不也是个好帮手?”
“他还是个孩子啊!”
薛春花试图用年龄作为挡箭牌。
“孩子?他已经十八岁了,是个成年人,有自己的判断力。”
苏婧声音中带有一丝无奈,却也坚决。
薛春花见强辩无果,便转换策略:“就算他成年了,一个小伙子做这些家务事,邻里间会议论纷纷的。”
苏婧懒散地扯了扯嘴角,反问道:“按照你的逻辑,那些保家卫国的解放军战士,每日辛苦操劳,是不是也该活在别人的嘲笑之中?”
她顿了顿,眼神中透露出决绝:“说来说去,若真想缓和我们母女的关系,你就该拿出一个母亲应有的样子,别再对我有所图谋,我也不会再让你有机可乘。”
“你这逆子!我都放下身段了,你还这般得寸进尺!”
薛春花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甘。
此时,赵厅见状,连忙介入调和,却一时语塞,只得以责备的目光看向薛春花。
薛春花察觉自己的失态,连忙挥手解释:“厅长,我是一时心急,口不择言……”
赵厅起身,冷哼一声,似乎洞悉了她的意图:“我看你所谓的调解,不过是为了掩盖你索财的真实目的罢了。”
“不,厅长,您误会了……”
薛春花还想争辩,但已显得力不从心。
赵厅踱步至门边,转身对苏婧正色道:“苏婧,你坚持原则是对的,以后不必过于忍让。”
“是,厅长。”
苏婧回应得干脆利落。
随着赵厅的离开,薛春花气急败坏地跺脚:“苏婧,你好狠的心!我今天就不走了,你不给钱,我就赖在这里!”
苏婧面无表情地看着僵持的局面,走到门前大声喊道:“赵厅,是我妈您带来的,现在她不肯离开,请您帮忙处理一下。如果她坚持,就请您叫警察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