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晚,占宏骁彻夜不归。
直到第二天晚上,占宏骁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。
他回来发现田舒从地窖里跑出来,勃然大怒,直接抄起凳子就朝她砸去。
田舒被砸得一头血,混乱之际,她紧紧把占行之护在身下,直到看到占宏骁从厨房里拿出菜刀,脸色一变,立即推开占行之,让他赶紧跑!
占行之一跑出大门,屋里就传来田舒的惨叫声。
他立即折返回去,就看到占宏骁手里那把菜刀,正插进田舒的胸口。
血流了一地,田舒倒在地上,彻底没了气息。
那一刻,占行之脑子一片空白,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他张着嘴,好半响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:“妈——!”
占行之全身被鲜血染红,那一瞬间,浓烈的恨意充斥他整个心脏,让他得不到纾解。
后来邻居听到他们房间的动静,立马报了警。
警察赶到时,就看到占行之躺在血泊里,双手还紧紧抓着占宏骁的脚,青筋暴跳,眼睛猩红,满身杀人的戾气。
占宏骁被占行之打断了一条腿,也因杀人被逮捕入狱。
占行之事后被确诊躁狂和抑郁症等疾病,被送入医院接受治疗。
那时占行之才12岁。
占行之在医院待了一年,后又因病情没有好转,被送入精神病院继续接受治疗。
他在精神病院又治疗了两年,直到病情稳定一点,才被送入福利院,等待收养。
占行之心里有恨,宁喻一直都知道,这也是她为什么不让占宏骁去见他的原因。
宁喻主动伸手抱住他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,像安抚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:“你救不救,都是你个人的选择,没人会怪你,你不需要有负罪感。”
占行之纹丝不动:“这几年是你给他钱,他才没来找我的?”
宁喻点头:“我不想让他打扰你的生活。”
“宁喻,”他掌心罩住她后脑勺,把她压向自己,俊脸深埋入她颈间,几乎贪婪地吸取温暖的气息,“我只有你了。”
感受到脖颈处那抹湿润,宁喻身形一怔。
“你……你哭了?”
占行之不答,薄唇开始在她温软的细颈间往上走,在她耳根处轻咬一口。
强烈的战栗感像电流,迅速窜流全身。
“做什么?”宁喻全身酥麻,用力想推开他,“占行之,你再这样,我就不理你了!”
“你过来找我,就应该想到这一步,你说呢?”他嘴角勾着邪肆的笑,有力的掌心还掌控着她的头部,侧头,薄唇落下来——
“姐、姐。”
宁喻偏过头,那张薄唇轻擦着她的脸颊而过,最后落空。
宁喻直视他的眼睛,神情认真:“小占,你应该尊重我。”
“……”
占行之舌尖抵着上颚,深深地看了她半响,才松开了手。
“好,我尊重你。”
宁喻松了一口气:“谢……”
“不过追你,”占行之似笑非笑,“算是我自己的事吧?”
“……”
这不就是变相地在说,这是他自己的事,她无权过问,自然也谈不上尊重不尊重的问题?
宁喻皱眉:“你想追我?”
“是。”
“你不难过了?”
“你让我追,我就不难过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姐姐也不用着急,”占行之好整以暇地喝着粥,脸上都是令人动容的真诚,“我会慢慢来的。”
宁喻立即拿出一颗兔奶糖喂到他嘴边,一脸殷勤:“你要不要吃个糖?”
占行之看了她一眼,随即低头咬住。
“既然你吃了我的糖,那就听我的,”宁喻把算计写在脸上,“不准追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