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古勒斯搬空了布莱克家的魔药书,一股脑的送给了阿雷必亚。
等他死后,这些珍贵的书籍只怕会被西里斯全部糟蹋,这么一想,还不如送出去做个人情。
布莱克家族底蕴深厚,阿雷必亚大致翻看一下,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珍品,小布莱克也真舍得。
回到地窖,西弗勒斯正用猫头鹰寄出一封信,是交给魔药协会的。
阿雷必亚激动的抽出自己的魔杖,举在西弗勒斯面前:“看!西弗勒斯!”
黑色的魔杖古朴又神秘,魔杖很长,柄部有繁杂又华丽的花纹。
西弗勒斯接过他手上的魔杖,又拿出自己的魔杖,对比一下,肯定的说道:“桦木魔杖?”
“和你的魔杖一样。”
十六英寸的魔杖比十二又二分之一的魔杖看起来长了不少,不过西弗勒斯记得这只狮子的第一根魔杖似乎不是桦木魔杖。
他是这么想的,也是这么问的。
阿雷必亚纠结了一下,似乎在思考自己第一次挑选魔杖的想法。
“蔷薇木很香,我喜欢。”
相当随意的理由,但可信度很高。
西弗勒斯神情愉悦,问出来他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:“为什么换桦木?”
阿雷必亚好笑的看着恋人明明知道答案,偏偏要他亲口说出来的骄傲模样,伸手握住西弗勒斯那只拿着两根魔杖的手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因为我爱你,你的一切我都喜欢,包括魔杖。”
“哼,”西弗勒斯耳朵有些发烫,面上依旧镇定,声音也平稳低沉,不急不缓的说道,“不错的回答,格兰芬多加五分。”
魔药助教摆脱金毛狮子在他腕间摩挲的手指,拿起那根长一点的桦木魔杖,轻轻在空中挥动一下。
一只银白色的狮子跳跃出杖尖。
阿雷必亚呆呆的看着那只狮子。
和他的阿尼玛格斯一模一样,除了小一些。
他伸出手,银白色的狮子在空中踏步到他的面前,轻轻的蹭他的手,没有实体。
阿雷必亚重新握住西弗勒斯的手,魔力向手心涌去,和西弗勒斯的魔力交融,通过魔杖引出。
活泼的狮子守护神更亮了一点,阿雷必亚在背后引导西弗勒斯的手摸向在两人腿边打转的狮子。
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,不是动物的毛发,像一样绵软。
“有实体的守护神?怎么突然研究这个?”
“嗯,小蝙蝠太可爱了,忍不住。”阿雷必亚松开握住西弗勒斯的那只手,手掌摊开,一只小蝙蝠出现在手心。
西弗勒斯看着那只还没有巴掌大的白色小蝙蝠,伸出手揉了揉。
和狮子一样的触感。
比起活泼的狮子,蝙蝠显得懒散得多,趴在阿雷必亚手心一动不动,也不愿意扇动翅膀飞一下。
“啧,”西弗勒斯嫌弃的啧了一声,“真懒。”
阿雷必亚亲了亲小蝙蝠:“说不定它是喜欢待在我手上呢?”
西弗勒斯的表情更加嫌弃,还隐隐透着一丝不愉。
格兰芬多笑眯眯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,惊得斯莱特林一颤,房间里四处乱跑的狮子也消散在空中。
“我搬空了布莱克的魔药藏书,”金毛狮子得意的邀功,“不给点奖励吗,助教?”
“魔药书?”西弗勒斯此时一点旖旎的心思也没有,一心扑在古老纯血的藏书上,“我看看。”
见他的学长雀跃的样子,阿雷必亚就知道用孤本诱惑西弗勒斯给自己奖励的计划半路夭折。
而且每晚的奖励估计也没有了,如果他不提醒,西弗勒斯能看一晚上不睡觉。
不过他也没有很失落。
因为他在霍格沃茨,西弗勒斯也被迫停留在这里,每天都有繁忙的工作,还要天天面对一些不听话的学生。
他都不敢想一年级的小巫师有多讨厌,尤其是格兰芬多,次次都要盯着他们防止异想天开的狮子突然出现一些小灵感,然后在自己的坩埚里加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。
如果魔药书能让西弗勒斯开心一点,不做什么也是好的。
果不其然,西弗勒斯拿到魔药书之后就把他抛在了一边,一点也看不出他们刚才温存的痕迹。
房间里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,阿雷必亚恍惚的看到了从前。
那个时候也是这样。
难得空闲时,他和魔药教授共处地窖,魔药教授专心的翻看魔药书,没有人能打扰他。
而他安静的看着魔药教授。
和面对学生时的暴躁刻薄又阴气森森不同,这个时候的魔药教授有些清冷。
他没有多少时间,仅剩的时间宁愿多做一点魔药,或者多研究一会儿魔药书也不愿意打理一下自己。
油腻的头发因为垂下的脑袋而贴在他的脸颊,宽大的黑袍因为他佝偻的背而有些许褶皱。
一个不修边幅的魔药教授却意外的引起阿雷必亚的注视。
他从未见过这么矛盾的人,尤其是发现魔药教授在暗中保护哈利·波特之后。
不过这张脸真是越看越有韵味。
魔药教授的脸在烛光下黑白分明,因为大脑封闭术,他纯黑色的眼眸总是深不见底,引得好奇心溢出的他忍不住探究。
阿雷必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。
因为他的一时兴起,他和西弗勒斯被契约所缚,所以他必然会和西弗勒斯相遇,即使自己没有记忆,也会遵循契约的本能接近那个对角巷的落魄小巫师。
他会无意识的帮助斯莱特林的学长得到他想要的。
他会因为西弗勒斯的最终心愿是得到他而义无反顾的爱上这个人。
魔药教授教会他最深刻的爱,而他把他学会的,唯一的爱送给西弗勒斯。
心脏跳动的滋味比他想象中更加美好。
今时不同往日,他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毫无存在感的和魔药教授一起待在地窖。
眼前的人是真实的,可触碰的,会回应他的。
阿雷必亚悄悄靠近认真看书的西弗勒斯,轻轻捧起他的脸,在西弗勒斯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将他的头发拨至耳后,然后虔诚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