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帝,哀家不管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荒谬之语,如此污蔑哀家,中伤弘曕和灵犀,挑拨你们手足的关系,实在是罪大恶极,哀家绝不会善罢甘休,那人到底是谁?”
皇上对于太后的疾言厉色并不感冒,心中反而更加落实了她在意摩格这个事实。
“当初,儿臣只以为摩格求娶皇额娘,是为了羞辱皇阿玛,没想到,他对皇额娘竟然是真心的…”
“可怜了皇阿玛,他到死都不知道,弘曕和灵犀,是摩格的孩子…”
皇上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,把太后整得很是无语。
若不是多年的后宫生涯,磨练出了心性,太后真想自爆真相,以证清白。
“皇帝,你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,把脑袋也伤着了?你要是没好全,就找太医再好好地治治!”
“哀家虽然老了,也容不得你这样捉弄消遣!福珈!送皇上出去!”
太后拿着烟杆,咣咣地敲着桌子,若不是还有些理智,她只想敲爆皇上的头。
皇上一听到太后这样说,顿时像踩到了他的尾巴一般,跳了起来。
他猛地一拍桌子,愤怒地指着太后,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。
“皇额娘为何会这般生气?难道不是被朕说中,心虚了么?怎么,敢做不敢当啊!”
太后看着皇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的大,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,脾气一下子也上了起来。
她站起身,拿着烟杆,便往皇上的身上一阵乱敲。
烟杆是铜制的,打在身上很痛,皇上只得抱头,节节后退。
福珈见状,忙上前拉住了太后。
“太后娘娘,这是怎么了?有话好好说,怎么还动起手来了?皇上,您还是快出去吧!”
皇上闻言,忙逃一般地出了慈宁宫。
皇上走后,太后猛抽了好一阵儿烟,才冷静下来。
为了防止皇上脑袋不清楚,朝着她们娘仨下手,太后决定先下手为强,把皇上拉下去。
“福珈,你亲自去一趟永寿宫,把令贵妃请过来,哀家有重要的事,要和她商议!”
福珈从未见过太后如此凝重的神情,她微微一福,便应声而去。
魏嬿婉这几日很低调,几乎不怎么出永寿宫,为的便是躲避皇上。
前几天,皇上便有意让她侍寝,还是进忠不放心,好说歹说的,才将人换成了云贵人。
第二天魏嬿婉去咸福宫看望她的时候,她还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。
魏嬿婉掀开被子偷偷看了一眼,云贵人的身上,到处都是青紫,触目皆是惊心。
皇上越来越变态了,后宫人人自危。
她作为皇上曾经最得宠的妃子,如今却是最危险的。
魏嬿婉担惊受怕之余,进忠也快被皇上折磨疯了。
两人私下里早就探讨过,怎么才能让皇上失去行动力。
得知太后也有谋害皇上的意思,魏嬿婉没有犹豫多长时间,就答应了下来。
皇上回到养心殿,原本抑郁的心情,更加烦躁了。
太后这事查不到证据也就罢了,怎么他身体残缺一事,也找不到任何线索?
“进忠,这几天有没有收到来自玉氏的信?”
皇上觉得自己都快爆炸了。
“回皇上,确实有一封,今天下午刚到的,奴才这就去拿。”
不一会儿,进忠便将那封信交给了皇上。
皇上拆开了信,看着信上的字迹,思索了半天,也没分辨出这是谁的字迹。
原来,在皇上收到摩格的那封信不久,玉氏便进献了许多珍宝,以表慰问。
紧接着,科尔沁部,寒部,老挝,缅甸等等,一圈儿的附属国,附属部落,都派了使者过来,对皇上表达了由衷的安慰和同情。
皇上黑着脸,强撑着身子,接见了一个又一个的使者。
随着皇上的心情越来越郁闷,他整个人也越来越暴躁。
终于有一天,皇上再也忍受不了了,他接连下令,阉了好几个觐见过的使者,才停了这场闹剧。
虽然没有使者过来了,但只要皇上一想到这五湖四海的首领都知道了这事,他便整宿整宿的睡不着。
为了弄清楚这事,皇上特意给玉氏王爷写了一封信,调查一下他们是怎么知道的。
玉氏王爷的回信很简单,很粗暴,他直接将那人送给他的信,又送了回来。
信上不过寥寥几句,却直接将皇上被阎的原因,经过,结果说了出来,极尽地描写了皇上的惨状。
最关键的一点是,为什么那些首领会信?
因为最后的落款,赫然印着皇上的国玺!
皇上惊讶的同时,立即缩小了怀疑的范围。
“进忠,传朕旨意,养心殿的每个人,都要抄一张道德经给朕,立刻!马上!”
进忠低着头,应了声是,便立刻去做了。
结果出来的很快,皇上捏着凌云彻的那张纸,已经出离了愤怒。
“小凌子,你过来,朕有事要问你。”
皇上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冷静。
凌云彻弓着身子,忙跪到了皇上跟前:“皇上有什么吩咐?”
“这张道德经是你写的么?”
凌云彻将那张纸接了过来,恭敬地点了点头,道:“是!这是奴才写的。”
“那这张呢?”
皇上将最后一张纸抽了出来,给了凌云彻。
凌云彻草草地看了一眼,刚想承认,却又被纸上的红印吓了一跳。
他定睛仔细一读,更是又惊又疑。
沉默了片刻,凌云彻也没有找到有关这封信的一点儿记忆。
“皇上,这字迹确实是奴才的,但这信,真的不是奴才写的!奴才敢用奴才祖宗十八代的亡灵起誓!”
“那你的意思,是有人模仿你的字迹,给各族的首领写了信?”
“皇上圣明!这正是奴才想说的!”
凌云彻忙不迭地恭维着皇上,求生欲望强烈。
皇上翻了个白眼,反手却给了凌云彻一巴掌。
“你当朕的脑子真的坏了,会信了你的鬼话!祖宗十八代的亡灵,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,也拿来糊弄朕!”
皇上正在气头上,进忠却悄咪咪地走了进来。
“皇上!奴才依稀记得,您刚出事的第二天,凌云彻就因为拉肚子,休息了半天,或许,这些信件,便是他那时候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