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竹叶青摆进了店里,几乎大部分买糖水的人,走的时候都为了路上方便携带买了很多竹叶青。一天能卖出两百罐不止。
叶婶没见过这种势头,她在最大的十字路口摆摊时,最多的一次是卖一百罐,但平时也就是三十罐左右。没想到在这里随随便便就能卖出去两百多,让她手忙脚乱。
也有很多人为了喝竹叶青进店,却看上了他们精致的糖水。还有平时感觉糖水太贵,不好意思进店休息的,现在买一罐竹叶青也能在这儿歇歇脚。
张二翠之前还很疑惑的问她:“这样做图了什么?怎么看都是咱们吃亏。”
福宝专门在店内外都摆了一大排舒服的椅子,供人休息。她告诉张二翠:“做什么事都要往长远的看。虽然他们没有买糖水,但是这么多人口口相传,他们雪清泉糖水很快就会和五味斋一样出名。”
这样一来,算是双赢。
接连七八日,他们的生意日日火爆,也存了一百两银子在店里,方便随时采购。
可就是这样,被贼人惦记上了。
这几日,福宝日日发现有人盯着铺子,但却什么都不买,也不进来。整张脸捂得就剩两只眼睛,让人想不注意都难。但是很多天过去,他们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,也就没有在意。
铺子里从早到晚都有人看着,福宝也就跟崇明提了一嘴,让他没事儿多在铺子里转转。
临近傍晚,店铺打烊的牌子挂出去,福宝就跟着阿娘和刘二媳妇回了家。
第二天一大早,三人看着铺子大开的门,还笑道:“每日都这么勤快,整条街最早开门的铺子就是咱们家了。”
福宝迈步进去,却反常的没有看到坐在柜台边的李大荣。心里咯噔一跳,连忙朝着后厨走去,掀开帘子,张二翠居然也不在。
她赶忙往楼上跑,睡觉的房间全都关的严严实实,她踏过门口散落的香灰,边推门边喊:“大伯,大伯娘!哥哥!你们在吗?”
里面没有声音,可把她给急坏了。刘二媳妇闻声跑上来,福宝焦急道:“婶子,快帮我把门打开。”
两个人努力推了半天,门纹丝不动,最后还是赵秀儿上来抄起手边的椅子,使劲砸到门上,接连五六次,才把门给打开。
推门进去,四个人全都睡得天昏地暗,那么大的动静,硬是没有听见。赵秀儿舒了口气:“都睡着呢,没事儿就好。”
福宝却觉得不对,再怎么样,也不应该睡得这么死。她赶紧伸手去摸几人的脉,确实是睡着了,只不过睡的太沉。
她又叫又推,愣是一个都没醒,最后从空间里取出了些水,洒在他们的脸上,几人这才悠悠转醒。
福宝扶起努力起身的崇禧,问道:“哥哥,你们怎么样?”
他一脸迷茫的看了看凑在身边的人,说道:“你们怎么在这儿?嗯?天亮了吗?”
崇明挣扎着按着太阳穴起来:“嘶,头好疼,又晕又疼的,是不是昨晚睡觉窗户没关好。”
福宝看着他们状态觉得不对,忙问道:“你们昨晚什么时候睡的?怎么我叫也不答应,铺子的门也开着。”
李大荣脸色一变:“不可能,我睡觉之前检查了好几遍,门锁的好好的。”说完,脸色一变:“坏了!”紧接着连鞋都顾不上穿,跑到一旁翻箱倒柜。
张二翠也急了,不停地问:“有没有啊?还在不在?”
李大荣一屁股坐在地上,汗都冒出来了:“没有,怎么会没有呢?我明明就放在这儿的……”
张二翠锤了床板一下,翻身下来:“我去柜台那里看看。”
福宝赶忙道:“别着急,慢慢走。”看着这样的情形,她已经清楚了现在的情况。
他们一起下去,张二翠已经流下眼泪不停的呢喃:“怎么会没有了?丢了……银子都丢了……”
福宝看了看他们都行动自如,松了口气:“你们没事儿就好,那会儿怎么叫你们都不醒,真是要吓死我们了。”
崇明走过来,扶起张二翠道:“娘,我们还能赚,别哭。”
张二翠:“那是一百两啊!一百两!”
福宝宽慰道:“你们人没事儿就好,银子,几天就赚回来了。咱们先报官,看能不能找回来。”
李大荣这才反应过来:“对,对,报官。我现在就去……”说着就往门外跑,福宝在后面大喊:“大伯,把鞋穿上!”
李大荣走后不久,叶婶进了门:“哎?怎么今天还没开张呐?”
福宝:“她们正准备着呢,马上就好。”
她劝了张二翠半天,才让她不那么难受,赵秀儿和刘二媳妇也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。银子丢了是丢了,但是该赚的还得赚。
不一会儿人就陆陆续续的进来,福宝站在二楼往下看,一直盯着铺子的人不见了,果然是他们。
李大荣回来时哭丧个脸,无精打采道:“衙门说最近盗窃的案子特别多,大部分都没找回来,让咱们先等着。”
福宝点点头:“大伯,你不回来店里真的是要忙坏了,账目现在一团乱,您快去看看。”李大荣赶忙过去算账。
崇明正在二楼打扫,福宝听到他疑惑的“嗯?”了一声,转过身看去:“怎么了哥哥?”
崇明举起手中的半截香凑到鼻尖闻了闻道:“这是什么,闻着还挺香的。”
福宝脸色一变:“哥哥,别闻!快放下!”
崇明赶紧松手,把头扔回地上。福宝过去隔着帕子把它捡起来:“原来是这玩意儿,我就说怎么会睡那么死。这贼人是早有预谋。”
崇明蹲在她身边,脑袋昏昏涨涨:“这是什么?我头……”
福宝:“可能是迷香,我去找人看看。你去洗把脸。”
说完带着东西出了门,径直走进铺子斜对面的药铺。里面只有一个抓药的小童在打瞌睡,福宝努力的踮脚,道:“小哥,你们这儿的郎中在吗?”
那少年站起身来,指了指后面的帘子:“在那里,你进去吧。”
福宝进了里间,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在里面看书,她敲了敲门板道:“大夫,我想让您帮我看样东西。”
郎中放下书点了点头:“过来坐。”
福宝把东西交给他时,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:“您认识吗?”
他拿了小刀刮下一点粉末道:“迷香,药效霸道的很,还是番邦的玩意儿,不易得啊。”
福宝:“您可知道哪里有卖这个的?”
老郎中思索半天,道:“这东西可能只在黑市那些不见光的地方才有,你到别处问问吧。”
福宝给了五十文的诊金,出了药铺的门“不见光”的地方,会是哪里呢?